孙洵也是一脸慨叹隧道:“刘大人,你一心为边军劳累,劳苦功高,她竟然这般骄易于你,放心罢,凡是有说得上话的处所,随时叮咛!”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嘿嘿而笑。
到得傍晚,黄云龙来问岳欣然:“大人,这些粮铺的掌柜们都入城了,我见他们千里迢迢驰驱辛苦,便安排他们明日再来拜见,彻夜便由下官等人设席同他们访问洗尘,他们也好安闲些吧?”
孙洵的神情渐渐安静下来:“夫人说得有理,与镇北都护府之事确是要从长计议,是我先时暴躁少虑了。”
他想了想道:“既如此,先去刺探那陆岳氏到底是从那边调来的粮,看看她的底到底有多深!”
林氏沉吟道:“若只是这一批,也还好说,几百车辆,全部亭州城,要吃粮的人实是太多了,陆都护手底下的兵,亭州城下那些流民,零零总总,小十万人是有了,这么多的人这一批粮能对峙半月还是一月?秋收可还早着呢。”
陆夫人的号令力
能得孙洵如许青睐相看的,天然不会是平常贩子,韩青,字少亭,实是大魏贩子中稀有的存在。
孙洵心中有了底,便也懒得再花工夫兜圈子了:“少亭,你同我说句实话,你们此番千里迢迢运这很多粮来亭州,到底是谁出的银子买的粮?你又图的甚么?”
此时闻言,韩青利落地自罚三杯,态度是当年一贯的豪放。
镇北都护府敢说如许的话,必是同这些贩子勾连好了,一年以内都可兑换……流言的保存空间就是在捕风捉影不成考证之间,比如都护府到底有多少粮,都护府的粮是不是本身的,可现在,听到如许的流言,百姓只要跑到粮铺去兑粮就能考证真假,凡是还能从粮铺兑换出粮食,甚么样的流言都会变成渣,如何能够还传得起来?!
二人视野交叉,相互心知肚明,早些时候漫衍谎言之事,两人都是心中稀有。
孙洵关上府门便召来部属:“去!把那三家的掌柜偷偷给我找来,记着,别叫姓刘的泥腿子那头发觉了!”
孙洵神情中难掩烦躁:“起码上百辆粮车的粮队!这都护府一时有了这么多粮,想要再拿捏陆膺便更是难上加难,更莫要说阿父之计了!”
在孙洵灼灼的目光中,韩青洒然笑道:“如果大人必然要问个明白……鄙人便是冲着陆夫人的名号而来!”
黄云龙先是不解,待传闻孙府与刘府的行动以后,又不免感觉好气又好笑,司州大人统统皆有预感,唉,只是这背后盘根错节,边军、世家、北狄,难为都护大人与司州大人了。
刘靖宇道:“孙大人,这陆岳氏本日敢这般戏耍于我、不将我放在眼里也便罢了,可您先前那番发起,明显白白就是为都护府稳定局势的大局考虑,可她竟也不干!要我说,她同这三家粮铺能勾连多久还是未知之数,来日方长,走着瞧吧!”
在孙洵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韩青倒是慨叹道:“大人,您现下怕是不知,只要陆夫人一封手札,慢说我大魏,便是大梁大吴,情愿为她运粮的贩子能排到天外去,能抢到这个运粮的机遇,端赖我老韩盯得紧、离得近。以是,”韩青慎重道:“莫说只是这戋戋一百车粮,只要陆夫人一声令下,她要多少,我韩氏商队便给她运多少!”
亭州城,孙府,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