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倒是想了想迷惑问道:“可这很多粮,怕也不是不时都有吧,东边还打着仗,便是国库里也不会有太粮,陛下走的时候,可没有给陆都护留下甚么粮。这位岳司州的粮,自何而来?”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嘿嘿而笑。
黄云龙先是不解,待传闻孙府与刘府的行动以后,又不免感觉好气又好笑,司州大人统统皆有预感,唉,只是这背后盘根错节,边军、世家、北狄,难为都护大人与司州大人了。
刘靖宇上门之时,还是一脸丢脸:“你如果想要笑话我,那我立时便走!”
孙洵发笑道:“你们这些人,有利不起早,你韩大掌柜,白送银子来我亭州城?未免也过分仁义了罢?你给我交个底儿,你到底是冲着甚么来的?”
不待韩青开口,孙洵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你休要诓我,以你韩少亭的本事,会看得上这点粮的小买卖?”
孙洵挑了挑眉毛,看向林氏:“看来这陆岳氏确是有几分门道,刘老狗面厚心黑,竟然都没从她那儿咬下块肉来,来人,去请刘大人过府一叙。”
这类借口,连哄人的起码诚意都没有!叫刘靖宇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到得傍晚,黄云龙来问岳欣然:“大人,这些粮铺的掌柜们都入城了,我见他们千里迢迢驰驱辛苦,便安排他们明日再来拜见,彻夜便由下官等人设席同他们访问洗尘,他们也好安闲些吧?”
便在此时,刘靖宇有部下来报:“大人,方才外边传来动静,镇北都护府贴了露布,立即起一年以内,亭州城百姓都可凭粮票到韩、薛、白三家粮铺取粮!”
二人俱是一脸倒霉地想到,必是对方的原因,哼,不堪与谋!
刘靖宇道:“孙大人,这陆岳氏本日敢这般戏耍于我、不将我放在眼里也便罢了,可您先前那番发起,明显白白就是为都护府稳定局势的大局考虑,可她竟也不干!要我说,她同这三家粮铺能勾连多久还是未知之数,来日方长,走着瞧吧!”
孙洵神情中难掩烦躁:“起码上百辆粮车的粮队!这都护府一时有了这么多粮,想要再拿捏陆膺便更是难上加难,更莫要说阿父之计了!”
孙洵一怔,随即拍额哈哈大笑:“是极是极!边军那些泥腿子看到这么多粮,还不就像闻到肉味的一群狗!此时那里能够还坐得住!”
待她有条不紊洗了手,换了衣裳,才坐下来饮了口茶,孙洵再也忍耐不住的火光道:“你先前派出去漫衍动静的人,压根就没有派上半分用处,事儿都没有闹成,看到粮队那些贱民就全都熄火了!”
要黄云龙看来,他这是极给这些贩子们面子了,若不是看在那些米粮于现在的亭州百姓而言非常首要,他是绝计不会同几个贩子同席而宴的。
能得孙洵如许青睐相看的,天然不会是平常贩子,韩青,字少亭,实是大魏贩子中稀有的存在。
孙洵也是一脸慨叹隧道:“刘大人,你一心为边军劳累,劳苦功高,她竟然这般骄易于你,放心罢,凡是有说得上话的处所,随时叮咛!”
孙洵更加想晓得岳欣然的底牌到底是说甚么!竟能说动韩青这级数的商报酬她运粮!
林氏倒是淡定地呷了一口清茶,才缓缓道:“老爷多数是不必亲身去了。”
林氏面色安静,全看不出心血毁于一旦的打击,她只是安静搁了笔,自有婢女捧了香胰、净水、软帕来,奉侍她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