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肃平如许知情见机,岳欣然天然投桃报李:“乐将军,我想手书一封到益州城,给先前家中那位先生,时候告急,不知可否劳烦您动用传驿?”
不过瞧在这小娘子说话还算有些眼色的份上,乐肃平平淡一笑:“坏便让它坏,丰岭道这很多年,还不是修修补补过来的。”
那马夫看了看神情稳定的岳欣然,脚步顿了顿,才跟了上去。
因而,岳欣然只微微一笑:“这些流民,我倒是有些主张可为将军措置。”
如许的景象下,乐肃平若真开了关,给封书海捅出如许大一个篓子,封书海不生吃了他才怪。以是,哪怕再不甘心,乐肃平也得捏着鼻子把这些流民的题目处理了,哪怕他并不善于。
岳欣然再次看了这马夫一眼,却朝乐肃平道:“乐将军,恐怕还是看看的好,此次只是砸坏了台子,若真是山岩松动,下次砸坏栈道,修起来也费事。”
三年前,教书先生……嘿!现在的益州城中,那个不知,哪个不晓,那封书海转运之时,便是多倚仗了身边那位长史臂助,传闻对方被征辟为州府长史之前……恰是一名教书先生!
随即,想到甚么,校尉便咬牙切齿:“本来,这很多流民南下,也该是雍州与汉中包容的,他们倒好!个个给流民瞎扯一气!说甚么我们益州比年歉收,米粮多得掉在地上都无人捡!他们城门一关就不必管了!这不,他娘的!流民全都来堵的我们的丰岭道了!光是拦着这些流民、将之遣送回客籍就够关中高低忙活好久了!真是他娘的!”
吴七阿田等人更是一震,他们晓得六夫人的性子。最后那“交代”二字掷地有声,远远不止是寻回尸首之意,若真有幕后教唆,六夫人定不会放过!
这语气的背后,便是意味着,活要见人,死也要带回尸首了。
可再头疼,普通而言,这也是一州州牧、一地太守需求去头疼的,且轮不到守关上将来操心这等处所政务。恰好扼喉关特别,乃是汉中到益州的独一通路,流民一来,先到关下,才抵城下,可不恰是替益州城拦了一波么?
可不管如何,岳欣然的情面,他非常领受。
谁知封书海厥后醒过神来后竟那般短长,斗得三江世族都不得不换了张清庭出来打擂台不说,三年来,这位封州牧整肃吏治、设立常平仓,竟将益州打理得宦海腐败百姓安乐,朝廷打北狄,米粮吃紧之时,益州倒是户口增加、比年歉收,上缴的粮税一年比一年多,去岁更是获得陛下下诏嘉奖。
对各州各地而言,流民俱是一件非常头疼之事,置之不睬,轻则扰乱本地治安,重则啸聚山林变成乱军,如若要安设,如何置?这些人丁总要吃喝嚼用吧?安设下来,要不要谋个生存?田从哪来,地从哪来?
岳欣然避开不受这一礼:“徐掌柜他们千里迢迢来到益州,是我陆府的客人,却赶上如许的事……放心吧,不管如何,我陆府必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乐肃平若不放行,这么多流民梗阻丰岭道,没有吃喝,要不了多久定会酿出大乱,乐肃平若放行……益州岂会情愿接办这类烫手山芋?他若给封书海找了这么一个大费事,转头封书海参他一个擅启关隘之罪定是妥妥的。流民当中三教九流,甚么样的人没有,这可都是乐肃平放出去的,封书海一参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