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与茶
白小棠虽是初入亭州城,但他们这些大商会,动静多么通达,镇北都护府内,几方权势的暗潮澎湃他岂能不知,他晓得,运送这批米粮,算是大大地开罪了边军一系,眼下,刘靖宇如果只是给他上马威,一只羊头,再恶心,他也能忍下来吃了,但是,刘靖宇这把短刀和方才那番话,清楚不但于此,他清楚就是想密查内幕,乃至何尝没有借机节制局势之意……
刘靖宇茫然:“哈?”
说着,他率先举杯一饮而尽。
然后,白小棠离席叩首,竟是自此一语不发。
待他终究爬到最高处的攒尖顶凉亭,一屁股坐下来,便开端骂娘:“你又在故弄甚么玄虚!这黑灯瞎火的!非要约在这该死的处所!俺待会儿连回城都回不了!俺现在是有活计的人,你当大家都跟你似的,孤魂野鬼一个!”
娘的!神经病啊!
这便是我所晓得的全数动静,任凭大人发落。”
要他来看,至不济也是给个官儿,或者是给个官商的活动,益州清茶?优先竞标权?这他娘的都甚么玩意儿!
宿耕星当即暴躁,却还是派人给岳欣然打了个号召,便仓促出门,成果从日暮爬到入夜才终究爬到这破凉亭下,他能不抓狂吗!
说完,白小棠朝刘靖宇深深一礼,便不再多说。
宿耕星的确要气笑了:“这黑灯瞎火,看你个大喇叭花是如何吹破牛皮的么!你到底是要俺来干吗!”
刘靖宇端起酒壶直接饮了好几口,周遭亲卫俱是心中一紧,连饮数口,这是大人要开杀戒的征象!
放下酒壶,他才淡淡道:“哦?如果与你的家属之令有碍呢?”
宿耕星是真的感觉惊奇了:“你这老东西到底看到了甚么,还不快说?现在镇北都护府新立,真是甚么牛鬼蛇神都敢露面了!宵禁后还敢这般招摇!”
白小棠看着那只羔羊翻着眼白、熏得黢黑的眼睛,心脏突突直跳,他赶紧起家道:“不敢不敢,鄙人千万当不起兵曹大人如此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