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
“开!”
撞到肩舆上的胡兆龙本就身子趔趄,吃了头上飞箭一吓,更是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红墙以内,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模糊响起。
坐在地上的胡兆龙,惊吓过分,皮肤上裹着一层盗汗,浑身酸软的提不上涓滴力量,加上被兜头盖脸的雨一浇,表里加脸上满是水,竟是委曲的哭了出来。
“哈,古君子射御,迎娶射花轿,今君子被射下轿喽。”
前一后四,五骑冲开宿卫宫禁的护军,裹着浓浓的暮色,直接从宫城跃马而出。
半空中浓云下压,铅青色的乌云当中,模糊闷雷应和。
黑暗中看不逼真,只是从顿时骑士的小体形,模糊能判定出不过是些少年。
满城暮色方浓,北风又添新凉。
“不好,是九阿哥。”
“姥姥!”
“啊!”
“哈。”
马蹄声传来,京官与侍从皆是不由自主的朝红墙内望去,满脸迷惑之色。
“啊。”
紫禁城纵马?
轿前世人正蒙楞的工夫,耳边一声马嘶,昂首就见景运门内,一骑蓦地跃马而出,紧跟着二骑,三骑,四五骑。
数骑错身而过,胡兆龙惊得浑身一抖,被马带起的风吓得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一下撞上了身后的蓝呢小轿,把轿身连带帷幔撞的一阵颤栗。
“快来人啊,九爷又晕畴昔了!”
小章京还算讲究,提摆小步快跑的同时,不忘扭头喊了一嗓子。
“……”
呆立当场的詹事府少詹事胡兆龙,尚来不及反应,五骑便带着一溜贴地的滚滚马蹄声,一阵风卷至。
“谁?谁他妈九爷?我是你大爷,催贷技术都退化到这个境地了?谁把我包成木乃伊的?…嘿,我草,还把我脑袋剃了?”
“啊。”
轿前帮手抚颚下长须的京官,方等想起甚么,俄然神采大变,朝服下摆都不提,与先前的小章京一样,直接撒腿就跑。
仲夏的傍晚忽而起了风,似搅动了凝在氛围中的那股子闷燥,让人清楚感遭到了热风劈面的同时,风也带来了凉意。
“…我…我身…身子如何,如何这么小?”
打头一骑方至宫门,顿时少年半俯的身子忽而挺了挺,疾行落第头看了眼下压的乌云,似被周遭的闷燥压的难受,竟是仰天清啸一声,抖缰催马。
“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