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话的声音都不大,阿福屋子里即便开着窗,也听不清楚说了甚么。
小丫环没想到这位新来的美人如此驯良,欢欢乐喜地接了银豆子,小声提示她:“不要太信赖别人,后院里不安美意的人很多,出的事也多。”
“今后大师都是姐妹,何必客气,”绿绮抱着琵琶走上庑廊,不留意琵琶头在廊柱上磕了一下,她慌镇静张,“哎呀,我粗手粗脚的,mm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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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阿福心疼得一抽,看绿绮的目光却更加的柔嫩,“姐姐也是美意帮我。”
海棠苑不小,也有十几间屋子, 围着一个种了几株垂丝海棠的院子,恰是花开时节, 花树下闲坐了几个穿红着绿的美人,围着一张石桌打双陆玩。此情此情甚是风花雪月, 然只要细心一看就会发明美人们身上的衣裳都有些陈腐了,也就是个面子鲜。
绿绮大抵是个内行人,抱琵琶的姿式不太对压到了弦,阿福有些心疼地看了敬爱的琵琶一眼,但是别人美意帮手,她不美意义说甚么,只好加快了步子,轻声道:“多谢姐姐帮手。”
“我姓徐,名芷沅,是扬州人。”阿福抱久了琵琶,胳膊有些酸,琵琶也往下掉了一点,她从速往上提了提。
王承恩却觉得王爷更不对劲了,也怪他多嘴,明显这类被人送来的,王爷都不会宠幸第二次,他收了林家的一份礼,脑筋都不复苏了。他正烦恼,便听王爷淡淡道,“那就去海棠苑。”
阿福悄悄拨了拨琵琶弦,燕王是个好人,她只要循分守己,想来也能平安然安过完这平生了。
“呵,这些年有谁飞出去过,”听了绿绮的话大师都不信赖,“我们好歹是服侍过王爷的,有的连王爷的面都见不上!”
“那可说不准,”绿绮说着坐下来。
本来林家还送了阿福一个小丫环, 成果被退归去了,阿福只能穿戴一条累坠的银红泥金拖地长裙, 头上还顶着一整套的赤金头面, 本身抱着琵琶和承担,跟着燕王府的粗使丫环进了海棠苑。
却有一个笑不出来,叹道:“我甘愿像西苑那些人一样,没服侍过王爷又如何,熬上一年见不到王爷的面就会被放出去,不像我们虚度芳华罢了。”
她倒也不在乎,与小丫环一起很快就清算好了屋子。林家豪阔,不但陪送了她一套头面,几身衣裳,两百两的银票,还给她装了一荷包的零散银角子。阿福没有吝啬,捡了两个银豆子递给帮手的小丫环。
这些年被人送出去的美人太多,掌事的陈嬷嬷早见怪不怪,还不及对待林家送来的那些金贵丝绸正视。传闻燕王幸了这个新来的徐氏,她也懒得见一见人,便给她安排了伶仃的一间斗室子,好歹是提了一提报酬, 制止了阿福睡大通铺的运气。
两人和平分开,绿绮回到院中,就有人排揎她:“昔日怎不见你如此热情,难不成这只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想起昨夜规端方矩睡在榻上,却把床让给了她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是金尊玉贵的燕王,跟她设想中的王爷一点也不一样。
阿福夙来不会回绝别人的美意, 忙回以一笑, 绿衣美人眼睛一亮,便走了过来,笑道:“我叫绿绮,mm是那里的人?叫甚么名字?”
说话间,她们就到了几间余暇的屋子前。她来得晚,位置好的屋子都被人挑走了,只剩下几间或有不敷之处的屋子。阿福也没有如何挑,就选了一间采光还不错的,窗户翻开还能够瞥见院子里的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