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的功课,孙儿已经会背了,”皇长孙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矜贵之气,看起来有些小高傲却不讨人厌。
天子拍拍燕王的手,“尽人事听天命罢。”慧姐儿那样的痴症,就没有传闻过能治好的,天子内心感喟,慧姐儿小时候看着也是玉雪敬爱的,谁知倒是个痴儿。都是那钱氏不好,不然他们老李家的根底也不会生出个傻孩子。
燕王就跟着石潼往殿后去了。
折子是燕王亲写的,内容花团锦簇,落在纸上的,却不如亲耳闻声的直接。
皇长孙便低头谦逊请教。
燕王刚才出去闻声皇长孙背的是唐《群书治要》的礼记篇《月令》,也就随便提了几个浅近的题目考教了侄子一番。然后笑着对天子说,“大郎学得踏实,我是没有甚么能够刁难他的了。”说罢欣喜地看着皇长孙。
天子是武将起家,在学问上就差了些,也不清楚燕王和皇长孙的一问一答是甚么程度,听燕王这么说,临时信了,叮咛皇长孙归去持续勤奋,就让他回了东宫。
父子俩默契地没有提徐州遇刺之事,只谈了些江南风景。中午天子留了燕王用膳,席间戏谑地提起燕王从扬州买了一匹瘦马之事,笑他还给爱宠假作身份。
翠眉其实在阿福打滚的时候就听到了床内的动静,她避嫌地候在帐子外头,等徐夫人翻开了帐子出来,才是冒出头,“夫人,你醒了。”
天子微眯着眼睛看着燕王俯身施礼,身长玉立,龙章凤姿,有种儿子俄然长大了,而本身老了的感受。他摆摆手,叫燕王坐,“四郎过来坐。”
天子没有先问燕王南下的环境而是让石潼去把皇长孙叫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