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前,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他如一把出鞘的军刀,笔挺地插在门路中心,若鹰普通的双眼紧盯着帕瑟芬妮的车队。这个男人并不如何漂亮,皮肤象是整天淋浴阳光的深麦色,但是浑身高低都披发着在无数烽火中才气粹炼出的凛冽气味。
轰的一声,帕瑟芬妮的脚下突然腾起一圈淡蓝色的火焰,而她本身则带出无数残像,在没法言喻的长久刹时已闪现到了鲁登道夫的面前,右手乌黑的食中二指夹着铅笔,狠狠向他的咽喉刺下!
她刺的是整部战车最厚重的前装甲部分,但是这连浅显小口径穿甲炮弹都何如不了的合金装甲在那根看似一碰就会断的铅笔前好象变成了一块豆腐,不但是铅笔等闲刺了出来,连她那细致得仿佛弹一弹就会破的手也几近全部没入到装甲车内!
此时枪炮声响作一团,一颗颗枪弹、炮弹交叉来去,凶恶地撞击着金属,扯破着人体。帕瑟芬妮的扈从固然小我战力要赛过对方,但是他们手中的主动步枪不管如何也拼不过对方的小口径穿甲炮弹。一颗颗穿甲弹等闲地扯开越野车的车体,轰进躲在车后的扈从身材,再带着大块的血肉或者内脏飞出。
“那你筹办如何样来欢迎我呢?或者说,筹办欢迎到甚么程度?”帕瑟芬妮嘲笑着,她不知从那里摸出了一枝铅笔,用灵动的五指把它旋得象个风车。
这是帕瑟芬妮平时束发用的铅笔,被她反手掷出后,那一头苍灰色的长发如流瀑般飞起,留下刹时冷傲的灿艳。
。现在看着这空旷、死寂的基地,苏明白了,此次的费事还不会小。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战役过,也没有见过赤色了,这一个月的安静,仿佛都要在彻夜获得赔偿。
此时现在,一身笔挺礼服的苏正站在培训基地的门口,打量着面前的几座高楼。这个本已非常熟谙的基地明天却显得有些陌生,内里静悄悄的,几近没有一点声音。守门的还是那两名女卫兵,不过她们的神采有些许的不天然。
“鲁登道夫将军,看模样,您象是专门到这里来驱逐我的。”帕瑟芬妮取下了眼镜,将它放入上衣的口袋里。
“莫非今晚的欢迎典礼,与法布雷加斯家属有关?”帕瑟芬妮漫不经心肠问着,铅笔停在了苗条的食中二指之间。
“此次的欢迎典礼非常简朴,我们也有整整两年没见了,就在这里聊谈天吧。如果你肯天亮后再回龙城,就算我欠了你一个大情面。”鲁登道夫安静的说,他左手背上的宝石忽明忽暗,明灭着妖异的红光。
帕瑟芬妮的唇角浮上浅浅的笑意,只不过她的表情没有愉悦多久,脸上就又罩上了一层寒霜。
帕瑟芬妮沉默着,心中却在缓慢的计算鲁登道夫呈现在这里的企图。四年前,当她还是一名少校时,鲁登道夫就已经是上校了。四年后,两人一样身为少将,鲁登道夫却大了她整整八岁。但是她向来未曾轻视过这位着名沉默寡言的将军。鲁登道夫十八岁插手暗黑龙骑,从列兵做起,十四年交战不竭,一级级晋升上来,向来未曾有过越级晋升这回事。这和如同火箭般升为少将的帕瑟芬妮构成光鲜对比。但是这也恰是他的可骇之处,三十四岁还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纪,鲁登道夫仍然有无尽的潜力可挖。并且他不急不燥,一步一个足迹地进步着,即不快也不慢。即便是向来都不贫乏自傲的帕瑟芬妮,在两人寥寥无几的共同出战中也始终感觉这个男人有若大海般深不成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