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如雪的红色光点飘散在虚空中,比及顾夕歌重新伸开手掌时,那团白光已然消逝了。
那白衣剑修俄然将手插入空中,不顾疼痛拢起了好一把温度灼烫色彩赤红的泥土。
顾夕歌极难描述他那一刹的感受,仿佛有一柄寒刀,悄无声气地刺入了识海当中。那刀刃冰冷锋锐又寒意彻骨,几近让他的思路也固结成冰。
冲霄剑宗,师尊,陆重光。这三桩事情反几次复纠结于顾夕歌心头,扰得他半晌不得安宁。顾夕歌紧紧攥着那把赤土好一会,直到烫得掌心鲜血淋漓暴露森然白骨,才缓缓松开。
当然明光仙君对他这死敌非常虐待,只擒不杀又将其关在炎狱之地,明摆着让其自生自灭不再过问分毫。谁知顾夕歌当真命硬,他即使经脉寸断修为被废如同凡人普通,却还是完无缺好地活着在这炎狱之地活着,的确让人恨得牙痒痒。
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高远星空。那些星斗敞亮而灿烂,触手可及又似远在天涯,如一斛明珠散落天涯。
那雪普通冷酷的人听到“纪钧”二字,突然展开了眼。那是一双锋利又敞亮的眼睛,如冰似霜。即便相隔甚远,还是让顾夕词心头一寒。
顾夕歌悄悄浅笑了,他阖上了眼睛。
二百一十三年前,有好几名修士同顾夕歌一同被关进炎狱之地,当今却只要顾夕歌一人活了下来。
“你这生来仙窍闭塞的废料,就合该深陷泥潭胡涂度日,毫不该妄图成为修士。当今可好了,你白白修行一千余载,还是甚么都没有。”
可顾夕歌听了体系的答复,终究低低笑了一声。统统尽在他的掌控当中,倒也并不算不测。
一大半神魂,换得他此身自在,又有何不值?那体系给出的前提当然非常诱人,可顾夕歌却明白世上绝没有那般等闲的功德。更何况要让他对陆重光各式奉承,绝无半分能够!
真的,本身真的回到了年幼之时。顾夕歌的确欣喜若狂,他却微微低下了头,不让凝碧瞥见他眸中的冲动与欣喜。
那团淡白光芒映托着顾夕歌瑰丽端倪,说不出的意气风骚。这位方才死去的前任炮灰,此时却好似大权在握的仙君般气定神闲。只是那双光芒灿烂的凤眸当中,却只要冰冷的杀意。
顾夕歌当然能够委曲责备地活下去,可如果他都忘记了本身当初的本心与对峙,即便苟延残喘也毫偶然义。
顾夕词居高临下谛视了他这大哥好一会,却扬眉笑道:“大哥,我每三年便来看你一次,谁知你竟还没死,真是如同甲由普通命贱。”
顾夕歌展开了眼。
顾夕歌听到这颇含讽刺的话,只是闭目养神默不出声。他整小我仿佛一座白玉所铸的雕像,端丽标致又毫无瑕疵。即使他身处此等狼狈地步,还是未见其有一分一毫的落魄与不堪。
“宿主只要按照体系提示完成一步步任务,就能顺利逆回身为炮灰的运气,名胜利就威震三千天下。”
“我师尊多么人物,哪容你这小人直呼其名?”顾夕歌冷声道,“你修行一千三百余年,还是只是化神修为,当真给你门派丢人。我如果你,早该抹了脖子他杀。”
究竟是甚么人,亦或是甚么存在能有如许大的本事无声无息地潜入他的识海当中?如果单论神识之强,在九峦界中只要几人可于顾夕歌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