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活一世，若不能穷天之极逆转命途，那还不如持续在炎狱之地苟延残喘。更何况以他神识之强，即便斥地第十处仙窍不成，也能强行逆转剑气让其直接消逝。最差的成果不过是和上辈子普通的九窍九通，且有四分之一的概率胜利，又何不赌一次？
“九处，我曾听蓬莱楼长老说过。”端坐于他劈面的孩童答得切当必定。
他当然晓得炼体之痛，可如果和厥后经脉寸断心魔噬骨的疼痛比起来，却也算不得甚么。更何况他上辈子都能硬生生忍住疼痛开了九处仙窍，这辈子又如何肯退求其次？
但是此时的星昴倒是完无缺好的，它乃至能在他掌中微微轻鸣。顾夕歌似是受了利诱般顺着剑脊悄悄下抚，锋锐的剑气却未将他手指割破分毫。如同师尊普通表面冰冷，心却软得很。
“因为你是无上剑体，各种特别仙体中与剑最符合的一种。”纪钧伸手一张，一把剑身乌黑气凝如渊的飞剑落入他掌中。
师尊对他越好，顾夕歌心中便越惶恐，他不知这辈子可否报尽师尊的密意厚谊。他只是在心中悄悄下定决计，将来灾害来时定要护得师尊全面。
“自我冲霄剑宗立派以来，共有三千余人具有无上剑体。但是并非统统人都能活到炼体以后，却有二百七十一人就死在炼体途中。因为这炼体之法却与锻剑有些类似，需用锋锐剑气灌入头顶百会穴，一寸寸向下硬生生开启仙窍，其痛苦不亚于利刃加身烈火焚身，每多一刻都是煎熬。”
现在师尊却说他能胜利斥地出第十处仙窍，虽只要四分之一的掌控让他活下来。为何上辈子师尊未曾同他谈起此事？是另有隐情，还是师尊底子不想这么做……
可那孩童眼中倒是纯然的猎奇与高兴，他抬头道：“它很欢畅，却也不满师尊将它随便交予别人。”
“你可知为何你九处仙窍无一开通，宗内却将你称为千年一遇的良才美玉么？”
“若你在炼体途中不幸死去，我发誓平生毫不再收徒。”纪钧沉声道，“并且毫不让这门秘法传承下去。”
防盗章，很快替代，包涵
纪钧的眼神俄然变得冰冷起来，他高高在上望着这小小孩童，眼中没有一丝情感：“顾夕歌，我且问你，你想开通几处仙窍？”
“巨阙、神阙为第六第七窍，开六七窍者均为上等资质，可达金丹。分歧的是开六窍者结丹概率要比七窍少一半，因此你弟弟才非常得蓬莱楼看中。”纪钧神采淡淡，“最后两处仙窍为气海中极，开八/九窍者为绝等资质，元婴可期。而后的化神练虚大乘三个境地，却要看小我毅力如何福缘如何。”
纪钧扬了扬眉，道：“你这么想却也没错。人出世之时六合灵气交汇，如有修仙之缘，其头顶百会穴的仙窍便会主动伸开吸纳六合灵气。头为百脉之宗，若能翻开这第一个仙窍，就意味着此人有修仙的资质，仙凡之别就在于此。”
纪钧望了顾夕歌一眼，重新将星昴归入袖中。
“那三千余人，都曾与你做出了一样的答复。”纪钧的眼神似山颠积雪又似湖底玄冰，“但是终究开启了九处仙窍的却只要五百四十二人。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当真想好了？”
纪钧无动于衷，他又冷冷问道，“如有机遇让你开启第十处仙窍，但你只要四分之一的概率活下来，你又是否情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