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是,天道对这些苟延残喘的练虚修士非常宽大。竟答应他们那般窝窝囊囊地活下去,只是他们每百年就要足足挨上九道天雷,即便如此。轻易偷生的练虚修士也咬牙认了。天雷固然凶恶非常,却比不得三灾五劫奇诡高耸无迹可寻。
九峦界上万载光阴中,资质聪慧之辈与身居大福缘之人多如恒沙,此中却只出了寥寥一千一百七十八位大乘修士,启事就在于此。
“我生而为男,和一个女人比美全无用处。”顾夕歌凉凉道,“如果方师兄起了比美的心机,倒可去宗内逛一圈,问问你与白师妹孰美。”
那运营他已经想了几百次几千次,任何一处藐小细节都烂熟于心。这是他深埋于心底的奥妙,却不能同任何人讲,即便是纪钧也不可。
宿世功德者将他与白青缨相提并列,将他们称作这届的冲霄双壁。平白无端因为脸和一个女孩一同被人赞美,岂不明摆着说他长得像个女人?
重活一世,他只但愿师尊安安稳稳度过三灾五劫,最后破界飞升而去,不必顾念九峦界各种俗事。
能有甚么好玩的事情,不过是这届入门弟子中有位女孩特别仙颜,好像冰雪雕成白玉铸成。她虽面貌姣好,气质却如月高洁,凛然不成侵犯,的确乱了很多男弟子的道心。
而他每天对着那万仞峭壁细细思考,将宿世与此生的各种运营又在内心过了一遍。
顾夕歌凤眸微眯,干脆点了点头道:“既然方师兄美意难却,我就同你走上这一遭。”
一道不端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顾夕歌不转头也晓得那人是方景明。
他晓得纪钧已然快到练虚至大乘三灾五劫中“风火劫”。那风火劫来得毫无征象,焚心之火与破体之风骤但是起,里应外合摧毁练虚修士的神识与肉身。此中痛苦,若非切身经历,难以言说分毫。
目睹面貌殊丽仿佛神仙的师弟一双眼直直望向他,方景明不由有些呆了。
即便顾夕歌窜改了些藐末节,这世事生长,毕竟与宿世没有太大辨别。
另有七百年时候,很多事情都来得及。顾夕歌冲着天涯红日虚虚伸脱手,将那团温热火光紧紧握在了掌心。
如此凶恶的灾害,却只是三灾五劫中的第五劫,前面的三灾更难缠。十个练虚修士,倒有五六个死在五劫中。剩下一半死在生灭灾问道灾心魔灾中,唯有那一两个道心果断之人方能成为大乘修士。
光辉朝阳在这少年侧颜上添了一层金光,更加显得他眼眸如星肤色似雪唇色绯红,就连那微微颤抖的长长睫毛,都仿佛是透明的。
顾夕歌能将这事晓得得一清二楚,天然因为上辈子他本该在此时才入了冲霄剑宗,那位名叫白青缨的小师妹,正和他同时入门。
“哦。”
这声至心实意的奖饰,几乎让顾夕歌咬碎了一口牙。
方景明自来熟寻了块石头,紧挨着顾夕歌坐下。他悠悠道:“顾师弟刚一回宗,我就想上门恭喜你筑基胜利,谁知师弟竟被纪师叔关了禁闭……”
“顾师弟多大人了,还玩这类小孩子把戏。”
干脆这奥妙尚未将他逼疯,只要师尊还活着,统统事情毕竟另有但愿。
修仙一道,能让人拓宽眼界洗荡道心。离开凡尘不食人间炊火,修士周身的气质风味便悠但是生。即便面孔浅显,亦能盖过尘寰的浅显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