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顾师弟没筑基的时候,一走这条巷子就打喷嚏。当时你到了师父面前,师父都夸奖你貌若桃花楚楚不幸。当今顾师弟已经灵气洗髓,再没有那弊端弊端,这倒有些可惜。”方景明感慨得非常不怀美意。
此等刻薄话若让白青缨听到,那脸皮薄的女人怕想直接一剑戳来,将小师弟砍成两半。
当时他这位白青缨师妹,却携着冲霄剑宗传承悄悄溜走了,千里迢迢去投奔她那位情郎陆重光。
容纨将他们俩叫到一处就当相亲,一样的事情宿世也产生过,他们却底子没话说。白青缨乃至只是行了个礼,并不答话。
眼看魔道三派就要打进灵虚殿,顾夕歌不得已开启了护山大阵最后一道法阵,让传承了万载的冲霄剑宗这同苍峦山一同毁灭。
他只知顾夕歌平时被触怒了,也不过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不但不吓人,反而别有三分动听之处。他是第一次晓得,这位小师弟刻薄起人来,足以让倦书楼咬文嚼字的儒生也甘拜下风。
白青缨毫不见怪,落落风雅地鞠了一躬:“青缨见过顾师兄。”
他未能说话,便闻声有人冷冷道:“容师妹给我这门徒找道侣,却不先问一下我这师父,实在没事理。”
这艳福他可不想要。全天下有那等命数与白青缨结为道侣的,却只要一小我罢了。
这一仗冲霄剑宗高低死伤无数。即便有星云派援手,也不过徒劳无功罢了。顾夕歌即使修为通天,面对其他三位大乘修士围攻,还是只能打个平局。
但是此次这位白师妹却红了脸,还叫了他一声师兄,这可真是不测之喜。
即便白青缨比顾夕歌大了两岁也没甚么干系,修道之人又何必在乎那些微几岁的差异。
刚一到山脚下,就能瞧见一株又一株的稠密花树遥遥装点于山颠之上,似仕女头上的簪子。
他抬眼一望,却瞥见一名素衣女人正和着琴声吹笛。
顾夕歌挑了挑眉,心中却酝酿着成百上千个暴虐动机。
“顾师弟慎言!”方景明听他毫不避讳地将师妹比作牲口妖兽,当真愤怒了。
这白衣胜雪的少年,端倪灿烂好似天涯霞光,浑身气势却好像霜雪冷峰,让人不敢直视。
即便六合大劫期近,他们也巴不得冲霄剑宗摔得狠一些,最好跌入泥沼再也没法翻身。谁情愿平白无端总被冲霄剑宗压在头上,整天看那些剑修傲岸至极的模样,的确糟心透顶。
顾夕歌抖了抖衣衿,让那随风而来的各色花瓣落下。却有一朵白瓣黄蕊的梨花沉沦于他,攀附在他衣袍下摆不肯拜别。
容纨一见白青缨,就感觉这女人丰度资质无一不佳。本来她想问问方景明是否对这小师妹成心机,反正自野生的门徒不能便宜其别人。
九峦界的修士看了此等万年难见的热烈还嫌不敷,偏要添油加醋将其描述成一个女修士就颠覆了全部冲霄剑宗。莲素真人白青缨,也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倾派亦倾城。
顾夕歌却嘲笑了一声,那寒意好似顺着骨头缝吹进了方景明灵魂当中,他一字一句道:“多谢方师兄抬爱,此等姻缘我可担不起。若要配种生一窝好崽子,还得让白师妹去宗外找找。”
但是白青缨瞧这少年身形纤细,比本身还要矮上半头,就不由欣然叹了一口气。
顾夕歌沿着详确青石巷子安步而上,粉白桃花飘落在他红色衣袍,平增了三分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