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见了顾夕歌,竟讶异地连笛子都不吹了。
如果其他男修士,本该摄于白青缨不凡面貌,讷讷无言乃至红了一张脸。只是上辈子他都未曾对白青缨动心,这辈子就更不消提了。
他未能说话,便闻声有人冷冷道:“容师妹给我这门徒找道侣,却不先问一下我这师父,实在没事理。”
顾夕歌回了个礼,平平平淡吐出几个字:“见过白师妹。”
被本身的小师妹在背后捅上一刀,这滋味可真是过分难忘。两百余年畴昔了,那伤口还是如被火灼一触即溃。幸亏这痛苦比起师尊归天时差得太多,他舔了舔伤口,就能安安好好地活下去。
他倒不知顾夕歌心中也转着近似的动机,非常不恭敬地怨怼起师长来。
“那女人经常骂我是炉鼎女修生下的杂种,一灵石嫖一次还嫌我母亲修为不高。”顾夕歌将那暴虐话语一一道来,面庞却安静如水全无窜改,“让方师兄吃惊了,这是我的错。”
即便白青缨比顾夕歌大了两岁也没甚么干系,修道之人又何必在乎那些微几岁的差异。
“我瞧你与小师妹一对璧人,若能结为道侣,你们的孩子定然非常都雅。”
九峦界的修士看了此等万年难见的热烈还嫌不敷,偏要添油加醋将其描述成一个女修士就颠覆了全部冲霄剑宗。莲素真人白青缨,也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倾派亦倾城。
桃花梨花杏花梅花,四时花朵不应时宜地同时绽放争奇斗艳。纯白鹅黄杏粉深紫花朵簌簌随风而落,满地芳香令人不忍踏足其上。
他只知顾夕歌平时被触怒了,也不过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不但不吓人,反而别有三分动听之处。他是第一次晓得,这位小师弟刻薄起人来,足以让倦书楼咬文嚼字的儒生也甘拜下风。
顾夕歌抖了抖衣衿,让那随风而来的各色花瓣落下。却有一朵白瓣黄蕊的梨花沉沦于他,攀附在他衣袍下摆不肯拜别。
但是此次这位白师妹却红了脸,还叫了他一声师兄,这可真是不测之喜。
顾夕歌挑了挑眉,心中却酝酿着成百上千个暴虐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