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长生,所谓长生又哪是那般好求的?
顾夕歌也曾主持过一次收徒试炼。当时和他一起火伴的小师弟杨虚言说这苍峦山下真是人潮涌动听隐士海人挤大家挨大家蹭人,只一滴滚油落下去也能烫伤好几十号人。
修仙天然要讲究根骨,常常上万小我中只要一人仙窍开通能踏上修仙之路,真真正正的万里挑一。只这点就筛掉了许很多多的人,而九峦界中最着名的几个门派遴选起门下弟子来,更是非常严苛。就比如两楼之一的蓬莱楼,即便派中一个记名弟子也起码要有三处仙窍开通。有些小门派的正式弟子也只要一处仙窍开通,可若将他们放在蓬莱楼中,也只能当一个干杂活服侍人的仆人弟子。就这点而言,那位刘长老说的倒是实话。
顾夕歌望着意气风发的方景明,却不由想起了上辈子同杨虚言主持试炼的景象。他那位调皮话多牢骚也多的小师弟自苍峦山上远了望着山下人隐士海的景象,感慨地问道:“顾师兄,你说这些人到最后一关时,能有多少活下来?”
“我等着。”顾夕歌答得笃定,更加不慌不忙气定神闲。
顾夕歌长睫低垂,挡住了眸中的讽刺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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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让谁生不如死?”李晟耳畔俄然响起了一个轻而和缓的声音,他定睛一望,倒是一名年约二十的蓝衣修士正笑咪咪地看着他。
不经意间顾夕歌和陆重光的目光重合了。顾夕歌微微眯眼,冲他这位死仇家暴露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浅笑,不言而喻的讽刺与幸灾乐祸。
“苍峦山下不准挑衅惹事,你该当明白这一点。”蓝衣修士俄然不笑了,他淡淡扬眉道,“看在我们两家畴昔的友情上,我便饶你这一次。”
“你把一瓢热水浇到蚂蚁窝上,数一数能有多少蚂蚁活下来,就晓得能通过最后一关的人数绝对比那些蚂蚁还要少。”顾夕歌淡淡地说,“至于能够有多少人成为我们的师弟师妹,最多不出十人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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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听了这话,不由心中一凛。本来这冲霄剑宗的遴选,竟早就开端了。听此人的语气,他好似巴不得更多人落第,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俄然一道紫色霞光自空中坠落空中,一名身着紫衣的女修士徐行走来。她明丽双眸傲视若兮,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所丰年青男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也跟着悄悄一颤。
“到了这苍峦山下,不管你是谁,都要听我冲霄剑宗的端方,哪怕金阙派掌门人的儿子亦是如此。”方景明扫视一周,似笑非笑道,“苍峦山下严禁挑衅惹事,如有人违背,就打消他此次试炼资格,逐出苍峦山。”
杨虚言被顾夕歌的话噎得一愣,而后却低低笑了几声,他道:“顾师兄,我们当初也是那些蚂蚁中的一只。踏上仙途,方知仙途艰苦啊。”
是啊,踏上仙途方知仙途艰苦。
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很多人再也忍不住了。在场的都是年纪颇小的孩童与少年,目睹顾夕歌如此挖苦人,天然感觉非常风趣。
六大门派中,唯有冲霄剑宗收徒时不计算门下弟子根骨如何仙窍开通了几处。每五年苍峦山都会停止一次收徒试炼,冲霄剑宗只要试炼者必须是未满二十岁的年青人,不拘男女非论地区不问出身。只此一点,就有很多仙窍不开通的凡人到此碰碰运气。若能入得冲霄剑宗门内天然是一步登天,又何妨试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