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倒是顾夕歌,这位怀阳顾氏的至公子,连在蓬莱楼当杂役的机遇都没有。刘长老说出这话,却不怕落了顾商的面子。既然顾夕歌仙窍不通,他就是凡人。瞧顾商方才的神情,他的确恨不得本身没有过这么一个儿子。
一报还一报。上辈子顾夕歌修为有成以后,那女人苦苦要求顾夕歌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马。顾夕歌只是没有理睬她,天然有其他人替他脱手。
固然顾夕歌一向在冷眼旁观,但刘长老说出那句话后,他仿佛不敢置信普通,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后那双满含但愿的眼睛却低低垂下了。一个得知本身修仙有望的孩童,自该有此等模样。
“我,我不是废料!”顾夕歌霍地抬起了头,他满怀但愿地看着顾商,“父亲,我不是废料……”
怀阳顾家已经式微,早无千百年前的风景。顾商本觉得出了一个资质上佳九窍七通的小儿子,就能一举窜改顾家的颓势,重振顾家威风。但顾夕歌偏要将他父亲那丝微薄的但愿捏得粉碎,如此才算称心恩仇心神畅快。
比及屋中只要顾夕歌一人后,他却微微扬起了嘴唇。
顾夕歌缓徐行入屋内,先是给父亲行了个礼,而后又对那位刘长老鞠了一躬,这才默不出声地立在一旁。
光阴还长,顾夕歌一点也不焦急。但他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不出三五日顾夕词就会醒来。等那女人有了时候,定会如同上一世普通狠命折磨本身,想来顾商也只会袖手旁观毫不作为。顾夕歌此时不过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八岁孩童罢了,在顾家到处受阻到处有力。倒不如趁此机遇一举逃出顾家,既可斩断亲缘又能踏上修仙之路。
“那位真人早说年老是废料,也就是父亲心慈,才特地为大哥多花心机。”清脆童声在沉寂的齐物堂中响起。顾夕词固然只要七岁,却已然有了几分世家后辈风采。他轻视地望着顾夕歌,扬声道:“这回大哥能够完整断念了,废料就该有废料的自发。”
顾商先是欣然,随后肝火却越燃越烈。白费他当初花了大力量寻到顾夕歌的母亲,还力排众议娶她为正妻。他觉得这绝佳资质的上好孕体定能生下资质不凡的担当人,谁晓得那女人竟生下如许一个废料!除了一张脸,顾商瞧不出他的大儿子有半分好处。
顾夕词打着替母报仇的灯号,的确再称心不过。末端他还假惺惺地说看在手足情面上,留得顾夕歌一条性命,好笑又伪善。那背后却有陆重光一片苦心,他要顾夕歌活着,作为一个失利者永久寒微地活着。
顾夕歌母亲归天得早,兼之母切出身寒微并无半分权势,他在这怀阳顾家中可谓是孤苦无依处境苦楚。再加上本身九处仙窍全都不通资质差劲,顾商天然瞧他非常碍眼,这倒也没甚么特别的。
顾夕歌跟着凝碧穿过一到处花圃亭台,走了一刻钟才到齐物堂外。他打量着这处并不熟谙的院落,模糊想起他上辈子到这齐物堂时总没甚么功德,因为他的父亲顾商并不喜好他。
“陆重光,你可别叫我绝望啊。”顾夕歌低声自语,他已经迫不及待想与本身这位死仇家相逢了。
顾夕歌也曾暗自悲伤迷惑,他不明白为何父亲不喜好本身。可他厥后碰到的事情太多,也就不再挂怀于心。他连修行的时候都不大够,又哪有闲暇理睬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恩仇胶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