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德动机转得极快,他向陆重光矜持地扬了扬下巴,带着那一群仆人直接拜别了。
这借口固然非常无耻,倒是切实在实写在云唐城城规之上的。只是平时城主府对散修们的行动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现在叫真起来,的确狠狠坑了陆重光一把。
贺德当然能持续装傻充愣找此人费事,可他已被这少年一语道出来意,心中不由百味陈杂。他原觉得这副纨绔面具带得极好,为有聪明人才气看出他的赋性。可谁料戋戋一个混元派刚入门的弟子,都有这等深沉心机。
一个叫常师姐,另一个却叫重光师弟,公然是上辈子必定的冤孽。远处旁观的顾夕歌将这统统瞧得清楚明白,他不由眼角微挑,心中却嘲笑一声。
两万块灵石,换做浅显混元派弟子怕是十年都挣不到,这要求的确就是难堪人。所幸陆重光在符箓一道上很有天赋,炼符胜利概率更是高得惊人。他炼出的明火符虽是一阶,却灵力丰沛堪比二阶符箓。
“一样是找我费事,一个时候前那位李公子的手腕可要比贺少爷矫捷多了。他搞来一些劣等符咒冒充我炼制的符咒,说我诚信全无以次充好,当场就要派人掀了我的摊子。”
“两万颗灵石,你跪下或者让你这师姐陪我一夜。”贺德豪放地将灵石钱翻了十倍,目光却弯曲折曲绕向了那少女,“能陪本少爷一夜,但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更何况另有两万灵石赚。”
一名年约十五六穿着华贵的少年,神态轻浮地将一张符咒缓缓扯碎了洒在摊位上。那少年虽未成年,瞧他这模样气度,已然很当得起纨绔后辈四字。他身边还带着几个仆人模样的人,的确跟尘寰仗势欺人的败家少爷并无辨别。
固然离散集另有两个时候,但让之前李旭贺德这么一闹,更加没人敢到他的摊前买东西。
小少爷撕完了一张符咒还嫌不痛快,又摸出了第二张符咒。他刚将那符咒扯开一丝裂缝,顾夕歌便觉出储藏于符咒上的灵力抢先恐后地向外流淌。固然只是那一张小小的一阶明火符,其威势已然不亚于浅显二阶符咒。
“只是我们还剩下两百张符箓,如果到了明日还攒不敷剩下的两千灵石,重光师弟就不能换到那本《周流六虚经》。”常瑜忧心忡忡,她纤眉又皱了起来。
围观的修士中有一个见被欺负的是如许小的孩子,不免心中愤恚想要打抱不平。可他刚要站出来,便被身边的朋友眼疾手快按了归去。
“与常师姐无关,本来何师兄也看我不扎眼。”陆重光还是温言细语并无一分不耐,“师姐不成再自责。”
一见没了热烈看,围观的修士们立即散去了。唯有陆重光轻声细语安抚他那师姐道:“没干系的,常师姐。闹了这么两出,信赖没人再找我们费事。”
他获咎的那位何师兄刚巧就是云唐城主的儿子,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陆重光当初摆摊时办下的是符箓专营答应,天然不能卖其他货色。若陆重光想卖其他货色,就要办全宝贝法器丹药三项运营手续。那三项手续费加起来,却要远远超出他们所挣的灵石了。
那少爷端倪间尽是鄙夷,却慢条斯理道:“本少爷说你的符咒不好用,就是不好用,你这穷酸还敢抵赖。我为这些符咒花了足足二百块灵石,天然就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