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么多,去看看不就晓得了!”
尸身右手边,蹲着一名五旬高低的老者,头戴分水顶的玄色巾帽,面如干枯,留着山羊胡子,双眼却炯炯有神,眉头皱成一团,尽显可惜之色。其身上套着红色的围身,手戴红色粗布手套,不时的翻看着女子的衣物,查验着残存的骸骨,非常详确,这位老者想必就是衙门的仵作了。
梅常卿拱手一拜,拔了拔身躯,解释道:“鄙人梅常卿,方才出言打搅,实属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周捕头能听鄙人一言。”
锯齿蝇食人?
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乱猜想,站立在侧的周捕头闻言后,有些恶感,轻咳一声,待人群温馨了些,挺了挺雄浑伟岸的身躯,浑厚的声音叮咛道:“来人,将尸身抬回义庄,交由贵叔打理。”
“慢!”
“谁说不是呢,此女穿着光鲜,却单独一人来这荒郊野岭当中的坟茔之地,怕是有甚么不为人知的事吧?”
在他身后,还蹲着一个一样穿着打扮的年青人,手里拿着纸笔,看向身前,应当是他的弟子或是助手。
“死者为三十高低的女子,姓名不详,衣物破坏,感染了泥土与血污,还残留着锯齿蝇的幼卵,周身高低皮肉尽去,其骸骨并无较着伤痕,手骨曲折,双手紧握,鞋跟处有磨损,应是为锯齿蝇咬噬之时,痛磨难忍,以是双手用力,双脚不断蹬踏而至。死因无可疑,乃是不测遭受锯齿蝇,为其吞噬而亡。”
头骨之上,本来娟秀的长发有些混乱,发髻已然散开,一束红色的珠花落在一旁,锁骨下,绣着戏水鸳鸯的红色肚兜半露在外,大要还粘附着锯齿蝇的幼卵。其双手的手指骨闪现出紧握的形状,手臂的骨骼枢纽也向里曲折。玄色绣裙的底角,两条笔挺的腿骨并排的闪现着,再往下,便是脚上穿戴的绣花鞋,尽是污泥与血渍,脚边的草植非常混乱,东倒西歪,乃至另有些根须裸・露在外。
“周捕头”
梅常卿再次拱手,言语恭谦,道:“不敢,宋仵作验尸经历丰富,行事细心,周捕快恪失职守,依律行事,并无不当,只是鄙人有几个小小的提示罢了。”
正中间,站着一其中年男人,年约四十高低,浓眉大眼,络腮胡子,四方大脸,头戴玄色半圆立顶的垂穗帽,身着红色的捕快服,内里套一件薄纱罩衣,玄色的佩带上方,胸口的位置,一个极大的‘捕’字分外亮眼。
来到人群中,梅常卿使出浑身解数,往里挤了挤,可围观大众实在过量,密不通风,他始终难以进到最内里,只能踮着脚尖,低眸远观。
听到衙门里的宋仵作已鉴定女子死于锯齿蝇之下,围观的公众一阵长叹短叹以后,便脑洞大开,群情纷繁。
两个捕快抬着担架上前,刚要将尸身抬起,人群中一个年青男人的声音传来。
“哎,真不幸,年纪轻简便产生此等不测,真是命苦啊!”
梅常卿诧异不已,他在中原时,学的是生物科技,对于这些奇特的动植物体味颇多,也最感兴趣,可据他所知,这锯齿蝇,又称螺旋锥蝇,乃是一种肉腐食型的虫蝇,它复眼如豆,圆头色黄,颚下生有锯齿,身披绿色甲壳,薄翼轻若无物。
“呵呵,你这么一说,倒另有些事理,你们看,她那肚兜半裸在外,并且素净非常,还绣着戏水鸳鸯,定是水性杨花之人,爱好矫饰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