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猪倌儿把锅底灰和芝麻油送到钱恒跟前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几分猎奇问道,“钱少爷,这东西就能治好咱这肥猪的病么?”
钱恒说到这,停了下又说道,“我救了你这么多肥猪的性命,这点药钱,就当是我的诊金好了!”
有这么一名在朝里做了相公的亲戚,冯常平时连走路都感觉天低,趾高气昂的,本来钱恒插手县试跟他没有半毛干系,却硬是被身边几个狐朋狗友鼓励的,把钱恒视作破坏他们东平府文人骨气的异类。
撤出几根正烧着的木料,又在院子角落里架起一个火堆,直接把敲死的病猪丢进火里。
“哎,哎!”
锅底灰,又叫百草霜,用芝麻油调成糊状以后,钱恒就直接丢给了伴计,让伴计把这药糊糊,给病猪身上和嘴巴里的病疮伤口都给抹匀了。
钱恒神采一黑,“不会是病猪肉吧?”
甘草、桔梗、生地、大黄、连翘之类,都是些药铺里常见的药材,直接开了十天的药量。
见到钱恒提到诊金,猪倌儿仓猝点头,“别,钱少爷,您可千万别说这话,诊金的事儿小的早有安排,已经安排人割肉给您家里送去了!”
追根溯源,就是冯常的一个远房的同宗,在东京汴梁城里做大官,传闻本年又被升官做了中书省的左侍郎,三品的大员,这个级别的官员,但是被称作相公的。
很多时候,死猪肉都是拿来卖钱的,只不过代价比不上鲜猪肉,这在宋朝来讲,特别是河北东路一带的费事地区,更舍不得糟蹋这么多猪肉的。
病死的猪仔,也有几十斤的分量,所觉得了能弥补一点丧失,猪倌儿把死掉的猪仔卖掉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猪倌儿也晓得办错了事儿,更何况,如果死猪肉吃死人,那但是要打性命官司的。猪倌儿带着一阵后怕,从速让小伴计去清查下落去了。
七头病猪中,病情严峻的只要两端,此中一头母猪,身上的水疱都已经连成片,想要治好,还需求费点力量,别的是一头小猪仔,除了满身传染腐败以外,看模样另有拉痢的症状,根基能够必定是激发了肠炎,眼看活不久了。
钱恒瞪了眼猪倌儿,“你如果情愿让这病猪身上的病,像瘟疫一样感染到你统统的猪身上,那你就留下!”
七头病猪,都被关在阿谁破草棚里,钱恒又让人少了一锅开水备用,这才开端给这些病猪诊治。
等措置完这些病猪,钱恒才叮嘱了几句,“这些药膏,每天抹上两次,先抹五天看,记着,必然要把这药膏给抹均匀了,漏了一点,都有能够复发的!
叮咛完了这个猪场里的伴计,钱恒也没等猪倌儿返来,直接分开了这养猪的处所。
钱恒这会儿也没闲着,没急着给这几头病猪伤药,而是先用在瓷盆里用开水把备好的硫磺化开。
钱恒昂首瞅了眼,要来笔墨,在土坯屋子里,写了一张药方,抖了几下,待到纸上的墨迹不至于活动的时候,交给猪倌儿,“去我钱家的药铺抓药吧,我这里医治了外症以后,还需求一些内服的药!”
来前,钱恒在猜到是口蹄疫的时候,就提早让猪倌儿筹办了利用的东西,这个年代,也只要益用点土法来医治这病了。
硫磺水对口蹄疫的感化不大,但是消毒的感化却还不错,少不得用着硫磺的火性,把病猪蹄脚上的病疮脓疱清理洁净,才好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