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阵势险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一大片高寒瘠薄的荒漠五六年没战事,但方才畴昔的这六天,周遭三百里内到处是殛毙,掀起了一阵又一阵腥风血雨。
“这两个都是悍不畏死的军人,想捉活的没那么轻易,没受伤就好。”
“不下三万!”
“禀长史,苏达刺史急报!”
“以一当五?”
“禀长史,卑职无能,没捉到活口。”
陈彪策画道:“马一天要吃十斤干草五斤精料,六匹马一天就是六十斤干草三十斤精料。一匹马能驮三百斤,五匹马就是一千五百斤,不算人吃的,只算能带上的马料,他们顶多只能撑半个月。”
“可据我所知,他们士气很高。”
韩安然回到本身的帐篷,跟苏达素石碰了下头,换了身衣裳,带着苏达素石直奔中军大帐。
“他们如果出动一万奴从呢。”
吐蕃军人的刀确切比大唐的刀好,看着有那么点像镔铁打造的。
“只要饮马滩那边不会有变数,叔这边就不会有事。叔给你筹办了八百匹驮马,留了充足五千人吃二十天的牛羊和粮草,明天早上一并带走。”
现在只剩下九个羌人部落和七个吐蕃小部落,并且大多拖家带口往南逃了,只要一个羌人小部落和三个吐蕃小部落据险而守。
韩安然把缉获的刀还给了守夜人,守夜人见骨思力欲言又止,干脆把刀递给了骨思力。
“吐蕃跟我们一样,真正的马兵很少,遇敌大多上马步战。”
如果现在不先动手为强,等麻扎塔塔收回征召令,那些羌人就会被调集起来变成悍不畏死的吐蕃奴从,冲在最前面给麻扎塔塔打头阵,到时候被殛毙的就是大唐边军和大唐的皋牢部落。
伤兵要从速送往叶勒城养伤,没受伤的亟需休整,战利品要从速措置,乌斯库尔山谷的戍守重担落到了左军和左厢左军肩上。
转头一看,一个粟特亲卫奔驰而来。
王庆祥想想还是不太放心,昂首看向苏达。
骨思力没跟吐蕃打过仗,但在那雪部时没少听人家说过,忍不住说:“吐蕃兵戈端赖人多,让仆从和凭借他们的小部落冲在前头。一波一波的冲,只许进不准退,前头的死完了背面的接着冲,让你砍都砍不过来。”
韩安然从粟特亲卫手中接过一个用羊皮做的小信管,从内里抽出一张纸条。
“王叔……”
韩安然想了想,又问道:“吐蕃奴从的战力与跳荡比拟如何?”
“标兵看到的是前锋,人隐士海,密密麻麻,漫山遍野,黑压压的一片,他们行军速率很快,明天中午距我们约三百里,这会儿估计快到克拉山口了。”
世人赶回大营,早上出来时还乱哄哄的河谷冷僻多了。
“叔退到鹰嘴崖便可拒险而守,别说来三四万兵,就是再来三四万,麻扎塔塔也何如不了叔。但这仗毕竟要靠打才气胜,守得再好也胜不了。能不能打胜这一仗,端赖你们了。”
“统共就二十几个小部落,应当来得及。”
粟特亲卫调转马头,冲下缓坡,直奔大营而去。
“你先回营吧,我看看前面有没有抓到活口,待会儿再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