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
“画我。”
韩安然苦笑道:“咱爹在小勃律时,我们的祖父祖母接踵病世。换作在别的处所仕进,必定能收到家书,只要收到家书就能回籍筹办后事,就算不想归去也要归去丁忧。
盘陀愁眉苦脸,用近乎要求的语气说:“三少爷,我是靠画神像佛像用饭的,如果传出去我画成如许,人家就不会再找我去画,没人找就赚不到钱,没钱我会饿死的。”
“不会就学,我早看出你在画画上有天赋,给你两个时候,你必定能学会。”
“大娘必然很想咱爹。”
“废掉个太子算啥,还杀过太子呢,之前阿谁太子就被天子砍了头。父子相残、兄弟姐妹相残,这在李家是有着悠长传统的,之前的那几个天子,哪个不是这么上位的。”
“他倒是想回,但回不去。”
韩安然坐下身,捧起早筹办好的画板,拿起一支用红柳枝烧焦的炭笔,把小画师喊到身边,看不远处的一个陶罐,一边缓慢地画着,一边笑道:“我找你过来,就是请你帮我画逃犯的那种头像。”
本来仕进也不轻易,特别来安西仕进。
PS:加更一章,求月票!
“三少爷,我恐怕学不会。”
“他师父也没教过他,这是本少爷首创的技法。”
盘陀悄悄腹诽着,昂首看看远处的陶罐,再看看“韩三疯”正在涂鸦的陶罐,鲜明发明他画的那些线条虽乱七八糟,但乍一看真有那么点像。
隐娘沉默了半晌,昂首问:“有没有给洛州故乡捎过钱?”
盘陀有些心动,禁不住说:“三少爷,可这么画出来上不了色彩,只要吵嘴明暗,欠都雅啊!”
“应当不会,毕竟林中丞已经被贬这么远,底子帮不了太子。即便林中丞想助太子杀天子,就凭他手里这两万多兵,压根儿到不了长安,恐怕一进北廷就被灭了。”
不愧为叶勒画技最好的画师,刚教他如何画素描,他都已经想到水彩了。
监军大人比叶勒王大,家里养画师很普通。
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胡人,一见着韩安然就躬身施礼:“三少爷,叫小的来画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