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明晓得胡麻汁不能喝,还存胡麻汁做甚么?”
陈驿长也有很多事想跟韩安然筹议,昂首看着先行拜别的边军器长,沉吟道:“塞义德,再帮我个忙。”
“饿不饿,饿了吃点干粮,我带了白面馒头。”
打发走粟特牙郎,陈驿长笑看着韩安然问:“一开口就是一万钱,你不感觉有点多吗,史羡宁和白佐尖他们必定在骂娘。”
从现在开端,要让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觉得真正的韩安然已经死了,不能等闲开口,也不能等闲抛头露面,不然很轻易被那些家伙看出马脚。
陈驿长冷哼了一声,回过甚来体贴肠问:“三郎,没事吧,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
陈驿长上马渐渐走过来,确认“疯三郎”没事,转头打手势表示能够给钱。
“奉告了谁?”
陈驿长点点头:“这倒是,起码米法台参与了。”
韩安然设了顿,提及闲事:“陈叔,阿谁白伊扎我觉另有点用,粟特军人托他捎的口信,他必定是没法捎给米法台了。但很难说有没有人想晓得粟特军人究竟是如何死的,想晓得粟特军人死前有没有留下甚么话。”
畴昔三天产生了那么多事,能设想到他有多忙。
“米法台豢养的阿谁粟特军人有没有死?”
陈驿长抚摩着马脖子,无法地说:“曹勿烂造反,要送雄师出征,米法台死了,崔明府又在火神庙因为喝了点“胡姆”,喝的晕晕乎乎。
陈驿长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顿时惊呼道:“我说那些火教信徒如何个个信誓旦旦地说见到了神,本来是因为喝了胡麻汁!”
“我们又不信火神,我们只供太上老君。”
“……”
“……”
考虑到与胡匪能够说话不通,陈驿长特地找来一个专门给买卖两边和谈代价的粟特牙郎当翻译。
但那是整整一万银钱,能换十万铜钱!
陈驿长晓得他接下来在外人面前要多装疯少说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粟特牙郎,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问:“三郎,没事吧,快急死我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胡匪”头子很谨慎,等部下们把运来的十几袋钱全绑上了马背,这才同意陈驿长把韩安然带走。
“他多多极少懂点,再说这类事心诚则灵,从速去,牙钱转头跟你算。”
胡匪若敢使诈,边军器长便会按商定搏命保护陈驿长朝天上射一枝响箭,到时候大队人马会毫不踌躇冲杀过来。
韩安然点点头,随即笑道:“崔明府也真是的,竟然甚么都敢喝。”
本就对监军没甚么好感的边军器长,别提多瞧不上监军大人的这个疯儿子,扔下句“我去处陈将军禀报”,便踢踢马肚子奔驰而去。
……
韩安然不止一次去火神庙玩过,每次火教祭奠都去凑热烈,不但见人喝过胡姆,并且看过火教圣书里关于胡姆的经文。
韩安然抬开端,眺望着远处模糊可见的边军,想想又笑道:“再说这一万钱又不满是他们三个出的,他们必然会让城里的那些贩子分摊。更何况这几天产生的事,他们本就脱不开干系。”
“阿谁军人自知撑不了多久,必然会奉求这个白伊扎帮着捎信。”
见陈驿长一脸骇怪,他浅笑着解释道:“胡姆是用他们的圣草榨的汁液,而阿谁圣草他们叫圣胡麻草,实在是一种胡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