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如何都找不到。
眼下华素能有机遇出海寻邵谦,她必然要尽快拿到舆图,让人交到她手上。
景秀瞳孔突然收缩,脚下一软,几乎跌倒,仿佛有甚么在她的体内炸开,炸的她掉入了一个深渊。
“我誓要夺这江山全数赔她,谁也挡不住!”他那宝石般的瞳孔攸的射出一道寒澈的眸芒,锐不成当。
阿莽不会说话,嘴里呜呜啊啊的扣问如何回事,非常担忧的模样,景秀简朴解释几句,让他扶着他躺在床上。
景秀当真的瞥了眼傅四爷,见他坐在椅上,以手按着眉心,紧闭双目,强撑的神情有说不尽的颓废。
他,落泪了……
景秀踌躇的张了嘴,两个字在舌尖打转,艰巨地吐出:“祁……镇……”
“畴昔了吗?”傅四爷薄唇抿起了一条几不成见的弧线,淡淡的,一如云烟:“活着返来又如何,江山易主,我成了天下的罪人,被皇弟送押南宫,那边才是我痛苦的本源!送我出来的不是别人,是和我自小相伴长大的弟弟。我对天下百姓有愧,受此报酬无话可说。可被关押南宫里,他为了不让我逃出去再与他争权,令人伤了我的腿。而皇后在南宫里整日整夜的刺绣,拿针线发卖,只为了调换所需的米粮,绣的双眼恍惚,现在还双目失明,甚么也看不清!我曾在南宫承诺她,只要被放出去,我带她去江南看最美的风景,现在她甚么也看不到,她的腿也废了,再也走不动,她还在南宫苦苦等着我……”
阿莽打了热水进屋,看景秀坐在床边,一脸焦炙的模样,他又比划着,表示别担忧。
景秀的眼中微芒闪动,唇角翕动了几下:“值不值得只要我晓得,皇后为你做那么多,她是甘心不求回报的!”
“皇后……”提及到皇后,他眼底似又出现了一层冰雪雾霭:“她就像你一样的年纪,嫁给了我。她性子暖和,顺服乖觉,大有母范之风。嫁入天家,也要和我一样事事服从母后的话,不敢僭越。与我举案齐眉,为我生儿育女,打理后宫,看着我为政权纳了一个个的后妃,她也只能欣然接管。十五岁,她就要和我一样接受那些附加的痛苦,我们就像没有七情六欲的一对木偶,任由他们掌控……”
景秀难堪的笑了笑,指着傅四爷手上的伤口道:“他手上有伤,你去拿点金创药来!”
景秀按捺住心底的苍茫无助,微微扬起了脸,任由傅四爷坐在椅上环绕着她的腰身,隔着薄弱的春裳,她感遭到腰间有温热的湿液黏黏的紧贴在皮肤上,腰上已湿了一片。
景秀眸光一暗,那湿热透过皮肤渗入体内,冰冷砭骨,她伸手搭在他肩上,感遭到微小的颤抖,她忍不住低声唤道:“四叔……”
舆图会藏在那里呢?
“可我要死了,皇后会背负我统统的痛,她在紫禁城还等着我班师而归。我在瓦剌忍辱活了下去,我统统的庄严都被踩踏在阿谁囚牢里,轻易偷生,只为安然活着去见她,只要她一人,还等着我。”
景秀看着他那幽深的黑瞳落空温度,冰冷如霜。
傅四爷沉默半晌,死力收拢眼中的动容之色,他悄悄凝睇景秀,苦笑道:“皇后为我做那么多,我承诺她一个江山。我为你做那么多,不求你回报,你却一而再再而三与我作对,我对你的放纵,对你好,你倒是如何都不搁在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