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垂了眼睑,沉吟道:“颠末梅林,偶然看到这一幕,六蜜斯步摇不见,思疑是七蜜斯所为,只是看七蜜斯手中拿着梅花,如果她偷的话,步摇上或许还会残有她手中梅花的暗香,请大蜜斯把步摇给我看看。”
景蝶坐在炕上翻书,听着萧姨娘絮干脆叨,耐着性子听完,才道:“如果真如许好,父亲和母亲早就给大姐姐说了,轮不到我。再说我最不喜那些舞刀弄枪的,姨娘,您就别再为我的事忧心了,有父亲和母亲做主,您越了端方,老是不好。”
常常想到这里,萧姨娘都如坐针毡,太太生了大哥儿景荣,另有一双女儿,但是府里最安荣高贵的人。再想到太太那像菩萨般喧闹的脸,她就忍不住颤抖,太太的手腕真是一点都看不出马脚……
景沫晓得是景汐所为,她昨日才被罚跪,心有不平,才要肇事平气。
景蝶目送萧姨娘分开,心底就有些苦涩,她姨娘好歹也是伯爵府里的庶出蜜斯,嫁到傅府为妾,还总要为主母做这些针线,不觉间喉咙溢出一声感喟。
她只感觉鼻尖发涩,别过甚眸中又蓄满了泪花。
“……滁州雪灾严峻,朝廷派了个武将来赈灾,我听你父亲说,还是今上最正视的五军左都督,他但是当朝炙手可热的大将军,年青有为,至今还没结婚,他来了滁州,老爷作为知府,必定是要请他来府做客。到时候我再撺掇老爷,为你说说媒。这府里,除了景沫、景汐两个嫡女,老爷最最心疼的就是你了,他早就承诺过我,要为你许个好婚事……”
景璃看了眼远去的那抹瘦高的背影,心下微涩,直到再看不到那身影,才垂下脸,低声道:“没事的。”
景汐一面背手擦拭,一面看着世人的神采,俄然看景秀望过来,她心底狂跳起来,她必然会拆穿本身的!
景沫看了眼景汐,停了半会,才把手中的碧玉步摇递给徐恒,徐恒凑到鼻尖一闻,摇了点头:“没有梅花的香气。”转而叫来一个小丫环:“端碗水来。”
“行了行了。我晓得。”送到门外,萧姨娘挥了挥手,“进屋吧,内里凉,别冻着了。”
只听萧姨娘又俄然笑道:“难怪你会把你那些宝贝书借给景秀,我还觉得你不体贴这些。前些日子还和景璃处一块了,如果和景秀走得近,你们三姊妹,今后也可相互照全,总比你一小我要好。”
世人都有不解,一会儿工夫,丫环端碗净水来,徐恒把步摇放进水里,悄悄晃了晃碗,他一面把碗端在景沫面前,一面道:“水面上有油脂,偷步摇的人应当是手上沾有油的。”
萧姨娘听了,神采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