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那半晌工夫,景秀却消逝不见。
“四爷!”外头的石峰冲了出去,倒是浑身带血,捂着受伤的胸口道:“四爷,部属来救你……”
“邵谦!”傅四爷勃然生怒,怒眉以对。
邵谦好言劝道:“太上皇要保孝廉公府和傅府,总得支出代价,而这些忠贞的保护,难容活口,以免今后复兴谋反之心。臣等私心,还望太上皇恕罪!”
傅四爷神采一沉,眸光如刀锋:“白日。”又叹声道:“你双目失明不是因璞玉给你下的毒药而至,是你受了刺激,心结未开。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事,畴昔了的……就忘记吧……”
傅四爷心下恻然,泠然道:“这江山本就属我,我未退位,他却图谋篡位,我既回京,他乃监国,理应退位。”
越说越胡涂,索超咂舌,呸了两声,“越说越浑了……”他重重敲打脑袋,只不过想到方才傅四爷阴霾的眼神,只怕本身真会一语成谶。
说罢抱拳拱手,面色结实不平。
却未走几步,腿上一滞,几乎栽倒,幸而扶住中间的桌椅,腿上却不受节制的颤抖,额间豆汗直落。
就在当晚,傅四爷和受伤的阿莽二人被送往都城,可隔天路上却遭突击,傅四爷被人劫走。邵谦闻得动静时,当即派人去清查。
“你骗我。”景秀侧过脸,抵赖道:“我明显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了,他就在我身边,你好好闻闻,他身上带着点药草的味道,我一向觉得是因为我害他卧榻不起,他才要总吃药,以是每次看到他,他身上都有一股药味,却又被淡淡的暗香讳饰了,但是我鼻子好,总闻的清楚,这股味儿现在还在,他就在我身边。四叔,你就别骗我了,我想跟大哥说说话,你让他跟我说话呀……”
邵谦坐在景秀床边,置之不睬。
索超看着屋内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有些气短。
邵谦眉峰微蹙,看了眼床上的景秀,踌躇半晌,沉着音道:“太上皇既肯束手就擒,臣自派人送太上皇今晚回京,重返南宫,他日臣也会极力劝说今上,放太上皇和钱皇后出南宫,在外安身。”
邵谦振振有词,当着曾经君主,他亦是毫不包涵面,直言不讳道:“在臣觉得,太上皇于国度社稷有误,退位让贤,无可厚非!倘或太上皇再作谋反之策,臣誓要以大明江山为重,亲身搏斗,毫不念情!”
傅四爷蓦地眼神如火,望着邵谦面色是一片寒意,他嘲笑一声:“朝堂表里都道邵大人忠臣忠义,正气浩然,肝肠磊落,本日果不虚言,只怨当初未能正视邵大人如许的人才,悔不当初。好,冲着邵大人豪言壮语,你要如何发落,悉听尊便。”
傅四爷唇角抿成一条线,不怒自威道:“她不会跟你走,傅老爷也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把她交给我,我要带她去扬州救她。”
一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在夹道上摇摇缓行,傅四爷看着端倪如画的女子忧愁的倚在窗边,任由风灌出去,吹乱发丝,女子姣好的面庞沉寂一片,只是眼底却无光无波,没有神韵。
而回应他的倒是无声无息。
傅四爷冷嘲一声笑道:“不必劳烦邵大人。”他停顿一会,也看了眼床上的景秀,眸光里流溢出深沉的悲怆,他淡然失落的苦笑道:“只望邵大人放过孝廉公府与傅府,他们无辜,满是我一手策划,勿要再添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