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满面泪痕:“奴婢叫……叫雁儿……刚才,只是来……来续茶的……奴婢真的不晓得茶杯下如何会有纸条,甚么围屏……甚么七仙女,奴婢更是不晓得的啊!”她膝行至景沫跟前,拽着她裙摆道:“大蜜斯,奴婢求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不是用心把茶泼到六蜜斯身上,不是奴婢,是方才……”
景汐重重“嗯”了声,恶狠狠的瞪着雁儿,雁儿吓的委曲大哭起来。
景沫并景汐一同出去,景璃的话也一字不差落在景汐耳里,她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瞪着景秀,哼了一声。
白苏正用冷毛巾捂在景秀脸上,稍有减缓,景秀摆了摆头道:“没事的,敷点烫伤药就好。”
她就着茶杯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能在霍氏身边奉侍的满是聪明的,如何问也没问就上了她不爱喝的普洱女茶来?
不过她独一能够肯定的是,那茶杯是景汐用心绊了丫环,这才砸到她身上。因为她清楚的看到,当时景沫站在她劈面,茶杯飞来时,景沫的身子却俄然被后扯开几步。也就是景汐绊了丫环,敏捷拉开景沫,让茶水全溅到她身上。
景汐又拉小丫环垫背,完整不给丫环辩白,就扬言把她拖下去打死。
景秀定定看她一眼,却听统统蜜斯齐齐起家唤道:“大姐姐。”
霍氏一听,公然皱起眉头:“如何回事?还差点伤了景沫?”又转脸问景沫,看了她高低,神采才稍悸的道:“你可有伤哪?”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雁儿直摆手,想说话,眼睛瞥了眼景汐,又忙垂下脸来,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捂着脸痛哭。
景沫笑如朝霞:“也别急着这一时,要大愈了才好。今后就和我们一块去家学读书,听四mm说你刺绣不错,你要去了绣楼,绣娘可又多了位对劲弟子。”
这时,有人吃紧从槅门打帘子出去:“这是如何了?太太梳洗完了,传闻六蜜斯来存候,都快来堂屋了。如何琴儿俄然说六蜜斯脸被烫伤了?”
话音弗落,身子半蹲一矮,不由唉呦叫出声来,倒是一只茶碗劈面飞了过来。
景秀略一思忖,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味,揭开小盖钟,嗅了嗅,却看杯里零散着飘散数片茶叶,再一细数,才七片,她闻出是普洱女茶的味道。这味道她熟谙,前些日子喝过一次,但味苦,没有细品,就喝起了花茶。
又俄然听到“啪”的一声响,景汐拔高音量骂道:“都是你这丫头不谨慎,你会不会端茶啊?端个茶也能砸到六姐姐身上?你用心的吧!来人,拉下去打死作数!”
白苏接过白蔻手上的瓷瓶,抹了药膏擦在景秀脸上,一阵冰冷贴敷,景秀身子一个惊栗,不疼的脸上又丝丝灼痛起来,待好久才没那火辣辣的炽热感。
一个略显丰腴的大丫环疾步走来,手上拿着白瓷瓶,看到白苏,唤了一声,再看坐着的景秀,不由惊道:“六蜜斯,从速得,快擦了这药膏,千万别落了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