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邓睿常来府里做客,老是借机往内院来,又爱缠着她们姊妹,大师看到他,都不大理睬。
景沫绕到一旁,婉声道:“睿表哥,你喝多了,我派人扶你下去歇息。”说着,表示两妇人:“扶表少爷去偏房歇着。”
白蜜看两人挨了巴掌,好言道:“你们两个也是在府里待了五六年的,明天是甚么日子,就敢在这闹,白芷罚你们,是要你们长着记性。”
“是。”雨竹不甘心肠应道。
白蜜看了眼听春,点头道:“小事,你等着,我去去就来。”落下话,往偏厅里去。
白蜜笑道:“你二话不说就罚了两人,别觉得我不晓得你的心机。你和白苏有过节,也别扯上六蜜斯,今儿来的都是族亲,六蜜斯入族谱,不出来陪客也就罢了,你还打她的大丫环,让人觉得六蜜斯是个刁钻的性子,她这名声传出去多不好听,还缠累白苏没脸子,好歹我们姐妹一场,你也顾忌着点。”
白蜜拉住她:“好了,大师都在一个屋檐下服侍太太,都是姊妹,没得恕罪的话。今后行事说话也重视些,别再没分寸。”
内里三桌酒馔正吃得热烈,白蜜四下看了看,见白芷在隔扇里间,她往内里走去,遣了两个正燃火盆的小丫环,看白芷手中拿着小铜火箸儿拨火盆内的灰,她也凑畴昔暖手,小声道:“你刚才要丫环扇听春耳光,是甚么意义?”
堂姑父又续弦,邓睿日子更不好过。他成日不学无术,脾气豪侈,整天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还在书院里打斗,把个儒生腿打断了。堂姑父大怒,要把他送官严惩。二叔婆最疼堂姑母,舍不得把外孙邓睿送官,来求父亲帮手。父亲千辛万苦保下他,二叔婆晓得他在邓家道况,就把他接到身边养着。
景沫笑了笑,见她一人来这,不由得问:“如何没在六mm跟前服侍?”
听春感激不已,回到清风阁。
听春一把推开邓睿:“我们六蜜斯不会晤你!”
邓睿喝道:“你慌甚么?快扶我去给六表妹送礼……”
邓睿差点被推倒,幸亏景沫赶上来,她身后两个妇人眼疾手快扶住,景沫轻声斥道:“好没端方,睿表哥醉成如许,你把他推倒,伤到哪如何办?”
听春想起景秀的叮咛,不敢怠慢,立即往偏厅跑去,在门口正巧看到端着盘子出来的雨竹,一把拉着她往檐下角落去,问道:“内里如何样了?”
听春点头,不由感慨,难怪她们能做太太身边的大丫环,得满府丫环恋慕,公然有容人之量。就算在一起服侍太太,姐妹情也涓滴不减。就这点,她们远远不及。
邓睿一听是景沫的声音,酒就醒了大半,转过脸去,只见他棱角清楚的脸上,生得浓眉大眼,看到景沫,双眼湛湛敞亮,脸颊酒红生晕,摆脱妇人,摇摇摆晃地往景沫走去:“沫儿表妹,还是你最好,不枉我待你好……”
邓睿更逮紧了听春,筵席上喝酒过量,整小我身子都要往听春身上倒去,听春又急又羞,本日是六蜜斯入族谱的大丧事,她又不敢喊叫惹出事来。
“甚么事?”
景沫一听,眉头就微蹙起来。父亲的堂姐,亦是二叔婆的独女嫁到云南邓家。邓家也是高门大户,堂姑母福薄,熬了多年才生下嫡子邓睿,后身子不好,没多久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