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压下几口气,倔强道:“我没事,我如果倒了,这家也就垮了!你大哥现在还病着,我整日整夜地担忧,没一日过得安稳,你倒好,还来给我添堵,不希冀你像你大姐姐帮我分担点家事,但你也多读点书,跟着绣娘学女红才是,恰好甚么都学不好,你用心要气死我啊!”
景蝶看她右手腕上的烧疤,目光一刺,伸手握着她的手道:“年初十mm拿炭伤你,留下这么大块疤,还没好么?”
汐芳阁内,十来个丫环妇人战战兢兢,看景汐跪在地上哭个不断:“母亲,女儿晓得错了,下回不敢了,求母亲饶了汐儿……”
刘妈妈把两盆水仙抬去景秀阁房,景秀正在喝药,巧娘看她强撑着喝完,心内难受。从五岁起,就开端喝药,没一日断过,偶然看着药,还没入口就吐了。撑了十年,满觉得回府有好的大夫,又有良药金方,她的病就能好了。千万想不到才回了几日,还咳出血来,早知如此,倒不如不回府好了。
巧娘会心,从袖子里取出十文钱,塞进刘妈妈手里:“辛苦您再跑一趟了。”
刘妈妈神采一白,她也担忧是睿表少爷瞒着送来的,可大蜜斯都叫抬过来,她只好道:“老奴问过了,睿表少爷只让拿出去。太太那没问,是大蜜斯叫老奴抬给六蜜斯。”
景璃自顾捡棋子道:“我不比五姐姐,琴棋书画样样都好,父亲多心疼你,十mm也顾忌着你。哥哥的死,我姨娘这些年深居简出,父亲又不去看她,府里下人看我和姨娘不受宠,都怠懒着,我如果跟十mm较量,怕她会欺到我姨娘头上。”
“你我都看到了,水仙花被刘妈妈抬去六mm那,不到一个时候,花到了十mm的屋子,你多想想,她从小在乡间长大,那里见过水仙花,她却把两盆抬出去送人。刘妈妈那人嘴最不严,送花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六mm屋里又有白苏提点几句,都晓得这花要不得。她却反送去给大姐姐,十mm一贯和她亲姐姐要好,她要晓得六mm不要的花,送给大姐姐,岂不恼上十倍。她才想也没想就剪了。”
刘妈妈难为道:“这不太好吧。”
巧娘很有些幸灾乐祸,景秀略笑道:“您这么大年纪了,如何也爱讽刺这些事。”
“我是替你不值,你如何不想想,那水仙开很多好,哪个不喜好的理。偏个十蜜斯都剪了,岂不都是冲着你。我就猜着,是痛恨没送给她,全送来了你,她是对着花,拿你出气呢。你还念着她,教我如何说你好。”巧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气又好笑,“可真是歪打正着了!”
景秀沉默不再出声。
景秀诧道:“如何会如许?”
白苏正在屋里给熏笼添炭,看到两盆盛放的水仙,惑道:“这不是二叔婆最爱的单瓣水仙吗?可问清楚了,是不是睿表少爷偷偷拿来的?之前太太喜好,二叔婆都没舍得送。太太那边如何说?”
景汐向来没听过霍氏这么大声骂她,听了这些,吓得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大哭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景秀约莫睡了大半个时候,巧娘才返来,把她唤醒道:“幸亏我们没要,二叔婆公然来要水仙,还闹出事了!”
“如许说,她谁都不送,只送给大姐姐,是用心的!”景璃吃惊得睁大眸子,“本来她有如许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