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蜜斯景月即将出世,两伉俪也是打打闹闹,景月未出世就多难多难,算命先生更说,这孩子不能再在二老爷府里住着,不然活不下去。以是老夫人抱来本身养着,可老夫人身子不好,就交给了霍氏扶养。
“这是哪的话,本是我分内事。”白苏搓着冻僵的手,待活络了指节,不由得问,“刚才出去时,门房朱婆子说二太太和睿表少爷来了,可有出甚么事?”
满府里的人,非论主子还是下人,纷繁在猜想太太和老爷为甚么会接回六蜜斯,可主子们的心机,岂是下人们能随便猜准的?
傅正礼皱起眉头:“你们两个是如何了?认个亲生女儿也要你们来指指导点!”
三老爷坐在一旁不出声。
这事闹了好久,那通房生下个女儿,也就是三蜜斯景薇,二太太这个时候也有了身子,恰好此时二老爷春闱落榜,心生愤懑,他勤奋读书,满觉得能高中,要不是二太太闹和离,他也不会落榜,回家就打了二太太,几乎没保住孩子。二太太气得要吊颈他杀,幸而没大碍。
内里有婆子出去,拿了个锦盒给她,说是邓睿送的。她翻开来看,是支翠玉步摇,色彩通透,款式精美,她淡淡看了眼,合上盖。蓦地想起邓睿看她的眼神,感觉心口不舒坦,垂垂有种不好的预感。
“行了行了,我莫非就不熟谙名医修士,不晓得给四弟找贤妻,让他立室,他们就只是你们的亲人,就不是我的了?”傅正礼没了耐烦道,“你们要都闲着,就帮我想想滁州的雪灾如何办。老二,你帮我调集滁州大小官员,以我的名义,给他们下帖子,打紧赈灾要紧。另有你老三,你多出点银子运米粮,过几日就和你大嫂施粥布膳。”
听白苏这话,景秀神采有些丢脸起来。
听春回道:“白苏姐量了蜜斯您的尺寸交给针线房了,说要筹办春季的衣裳。”
二老爷不卑不亢道:“就算如许,当初那位柳姨娘给祖上蒙羞被沉塘,大哥你当机立断把景秀赶削发门,早不接晚不接,非要隔十四年接返来?刚才几位叔公、伯父都问我如何回事,我半句说不上话。是有甚么难言之隐,我和老三又不是外人,你就直说了吧。”
这门婚事会落在六蜜斯头上吧?
筵席散后,霍氏和景沫忙着置马车送走族亲,傅正礼则和二老爷、三老爷去书房叙话。
她不瞒着,因为屋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瞒不住甚么。她回府没几日,却发明傅府远比她设想中要庞大很多,白苏在霍氏身边服侍得久,甚么景象她比其别人看得更透辟,扣问她准没错。
白苏说着这些,忍不住笑出声。
三老爷道:“到底是我们的娘和弟弟,他们病了,我们如何能坐视不管?我熟谙很多专治奇病的名医修士,让他们来瞧瞧,没准能看出些甚么。特别是四弟,十几岁就在虎帐里磨砺,这么多年没见,客岁俄然回府,他现在也有二十四五,还没结婚。若病得不算严峻,我们做兄长的,要帮他找个贤妻照顾他才是。”
“这些事如何不由着小丫环来,让她亲身去?”
“被太太一口回绝,他也是脸皮子厚,还缠着大蜜斯,成日从内里买些希奇古怪的玩意送来,哄大蜜斯高兴。太太念着二叔婆面子,没少美意点醒他。也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就是一门心机对大蜜斯好。下人们看他那模样,还夸他是个长情的。太太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