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听言,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挣扎道:“莫非奴婢就不是人了,由得你胡乱歪曲,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景秀渐渐抬起脸道:“奴婢不能久留,得走了。”
他眸光一缩,如冰峭的眼神冷峻逼视她,又重问一遍:“你真是个丫环吗?”
见她因狠恶抵挡而喘不过气,他从速松了手,扶住她坐下,又斟了杯茶递给她:“是我曲解了,把这茶喝了缓缓气。”
邵谦听言,摆了摆手道:“你带路,我要好好经验一下这丫环。”
如若傅正礼不肯……
这一举使得朝廷震惊,一群固执老臣上折请今上礼待太上皇,今上乃是太上皇的弟弟郕王,在太上皇御驾亲征被瓦剌俘获后,郕王被拥立监国掌权,虽救国有功,但朝臣对他即位后软禁太上皇此举大为不满,今上又授意寺人去贿赂权臣,遭到几位阁老厉斥。
景秀虽回府有一个月,但很少踏出内宅,便是内宅的一些婆妇丫环也是没见过景秀的模样,更何况外院的男丁
莫非是本身曲解了?
景秀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那里有胃口,如果被人发明她坐在邵谦中间,结果不堪假想。
当年傅正礼一手文章《平倭十二策》名动天下,可惜太上皇年幼,受寺人王振谗言,文章被说是叛国,傅正礼陷笔墨狱,几乎问斩,若不是有孝廉公互助,他也不能沉冤得雪。孝廉公正视傅正礼是小我才,屈就把嫡女霍氏许配给他,助他做了太上皇的侍读。只是当时朝堂表里波澜诡谲,傅正礼以誓不入内阁为由,请辞来滁州为官,从个小县令做到现在的一府知府,傅正礼的才调度想也确有所展。可惜不是在内阁,不然以他的才识高远也可成内阁首辅。
“是甚么?”邵谦眸锋稳定地打量她,见她肌肤乌黑,鹅蛋脸上一双杏眼流转生华,姿势比海棠娇柔,若不是脸上带着伤痕,不然另有几分不俗的姿色。再看她本日这身打扮,天净水蓝色的马面裙,裙上勾着繁复的暗萝纹,脚下极新的丁香色绣花鞋,这副打扮和府上的丫环大不一样……
景秀不解地看着他,就听他换了语气,不耐道:“从速满上,我不喝酒,到时候没精力送你去内院,你在这里战战兢兢的,也碍眼得很。”
她越抵挡,他握得越是用劲,恨不得捏碎了,盯着她眼睛深沉问:“越想越感觉你这丫头可疑,我不过来你们府上两回,却回回碰到你。诚恳交代,是否用心靠近我,不说实话,我立即拧断你的手!”
想到这里,她的确如坐针毡:“奴婢还是站着吧,万一有人出去,看到……”
景秀听了先前那句,目露感激,可接着前面一句,她刚扬起的笑容垮了下去,举起酒壶倒在他酒杯里,许是心不在焉,倒酒时手微微一颤,洒漏出来。
二人对峙间,邵谦自发方才冲犯,耐着好语气道:“把这杯茶喝了,我看看你伤口。”
客岁太上皇被瓦剌开释,一朝回京就被今上囚禁南宫,虽遥尊为太上皇,但永不能踏出南宫。
景秀始料不及,吓得一身盗汗,只觉到手腕被他捏得疼,他虽没有去握她受伤的手腕,可他的握力,让她压根摆脱不开,呼吸也短促起来:“你放开我……”
这一起走去,景秀脸埋得很低,尽量不往灯下打眼处走。
景秀见他板起面孔的模样冰冷,成心隔开一段间隔尾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