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恰与他目光一撞,眉心微跳,很快泰然别过脸,叮咛丫环领景汐和徐恒去耳房,再要另一个丫环去传话,请霍氏去花厅坐着。
景汐放声大哭,抓紧徐恒衣袖,扑到他怀里道:“恒哥哥……我好痛,我手好痛……”
巧娘忙道:“徐大夫,我们蜜斯从小就吃了太多药,最怕苦,你开的药方她喝了一次,就说太苦,要不换个药方?”
她含笑着渐渐翻开香盒,香盒里一只玄色大蜘蛛爬出来,她吓得瞪大眼,惊得“啊”了声,弹跳起家,慌乱地把蜘蛛挥开,这一挥,挥到了景汐身上。
景汐看到景秀那双似笑非笑清澈如水的眼眸,便浑身不舒畅,心底骂道,公然长得跟妖精似的,又想到徐恒还在屋里,她只好按捺住火气,接远景秀笑道:“六姐姐生得好标致,比那唱戏的戏娘还标致呢!就是气色不好,第一次见六姐姐,我带了样东西送给六姐姐。”她从腰间取出一个掐丝珐琅香盒,递给景秀道:“这是都城里的金颜胭脂,是宫里头朱紫御用,只要我和大姐姐有,可大姐姐说我还小,用不着,我把这个送给六姐姐做见面礼吧!”
徐恒看她上蹿下跳,忙制止道:“十蜜斯,别乱动,把稳伤口。”
景秀没见过景汐,不过丫环们时而会提到她,听闻是府里最刁钻的蜜斯。
景秀躺在炕上,从碧绿双绣花纱帐里伸出右手,放在小枕上,巧娘帮她挽好衣袖,暴露葱白细腕。
景汐怒道:“都是你这害人精把蜘蛛挥到我身上,你用心的,我要跟母亲告状,说你欺负我!让母亲把你赶出去!”
徐恒一时无话,很久拔高音量道:“恒是大夫,不是神仙!”
徐恒面色一白,看了眼一样倒地的景秀,见她手心划破一寸长,血流不止,他转过甚,安抚景汐:“我先给你上药。”
就在这时,内里有丫环来报说:“六蜜斯,太太来看您了。”
经这话,景秀含笑收下,闻到香盒里一股香味,她看了眼景汐,凑到鼻尖前,悄悄笑道:“好香啊!”
一时巧娘扶起景秀去暖阁前面炕床上躺着,用银钩放下幔帐,听春领徐恒在碧纱橱后叨教道:“徐大夫来了。”
景秀讷讷回神,笑道:“多谢十mm了。”
徐恒不出声地点头,看着满地混乱,血迹斑斑,神采庞大地看了眼景秀。
景秀道:“十mm,我要母亲去前面花厅坐着,你从耳房穿出去,不会被母亲发明的。”
“你……”景汐咬着唇,未几辩白,嘟囔一声道:“还不派人带路!”又拉着徐恒道;“恒哥哥,我手还疼,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只见她长得与霍氏几分类似,尽是豪气的脸庞,一双机警的眼眸骨碌骨碌直转,模样甚小,气势颇大。
徐恒摇了点头:“脉象细而有力,乃肝家气滞血亏。我开了三日药方,早中晚各一次,解闷化郁。可六蜜斯每日只吃一回,用剂也只少量,昨日更一日也未服。”
景汐紧攥着徐恒,哭得身子一颤颤的,吐字都不清:“恒……哥哥……”
丫环们吓得神采煞白,都不敢吭声缩在一旁。
徐恒悄悄搭在她手腕上,评脉数时,方问道:“六蜜斯,昨日的药服用后如何样了?”
“是。”小丫环面色害羞地跑出去。
巧娘安设好景秀,回道:“快请徐大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