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反问道:“不然另有好的人选吗?”
霍氏却微微点头:“这回却有些难办,景月那丫头能不能入他的眼,还得看她的造化……”
景秀又咳了几声,这才止住。
送走了白蜜,白苏去屋子守着景秀。景秀却很怠倦,一向睡到早晨都没醒来,白苏心中的话无人陈述,又是一晚展转反侧。
白苏听到这里,神采一白,目光却有些板滞。算算日子,另有几日他也该考完试回滁州,迩来一向心境不宁,也不知他考得如何?
陈丰家的踌躇道:“太太可还防着六蜜斯?”见霍氏不出声,她感慨道:“说句不该有的,老奴看六蜜斯小小年纪就要捧着药罐,只怕是受了很多苦头。多亏有她,才治好了荣哥儿,她得知本相后,也没到处嚷嚷,中规中矩的,说不定只是想有个安身立命的家,有老爷太太疼她,没那么多心机……”
“事在报酬,没有太太办不好的事。”陈丰家的道。
“不是让她好好歇着吗?”霍氏道,“罢,既来了,让她出去吧!”
徐大夫考虑甚妥,起先就想好了说辞,免得有碍六蜜斯的闺名。白苏照着徐大夫交代的话道:“也不知是如何回事,昨日六蜜斯和太太一块去了外院,六蜜斯身子不适去外透透气,成果嗽喘发作就倒在了草堆里,竟也没被下人发觉。幸亏是被徐大夫身边的丫环小萝碰到,才算是捡回一条命。”
陈丰家的游移了会道:“我说句实话,四蜜斯养在太太跟前这么多年,劈面后背如何太太都晓得,有些小聪明,却难成大器。反而五蜜斯性子虽傲,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老爷都常夸奖她知书达理,另有六蜜斯也正适龄,端方懂礼又知进退……”
白苏缓缓神:“没事,昨日太担忧六蜜斯,一早晨都没睡,这会子有些累了。”
景秀先前喝下药,头昏脑涨就沉沉地睡着了。
“我传闻萧姨娘常派人探听邵谦去处,她倒是端方了些日子,也按捺不住了。”
“让我说你甚么好,跟着我这些年初,还是改不了这心慈的弊端。”霍氏目光锋利道,“看谁都没坏心眼,可儿心那里是写在脸上的?不管六丫头是个甚么心机,把她许配给睿儿是定了的,大不了她出嫁时,给她多办置些嫁奁,不委曲她便是。再说睿儿也是邓家宗子,这婚事不错了。”
白苏是内宅里的丫环,早晨不便利久留外院,情急之下只好去请徐恒帮手寻觅景秀。幸亏太太一向在外院照顾大少爷,并不太清楚景秀消逝不见。只怕是等天亮还没找到,太太就该晓得了的。这一夜,白苏和巧娘几近整夜未合眼,一早晨守在清风阁,等着徐恒的动静。
“呸呸呸!少胡说,巧娘都还没死,你如何能抢在我前头一步!”巧娘嗔着道,“是如何了?你这一早晨到处找不到。”
正说着,白蜜俄然想起一事来:“徐大夫新研的偏方,大少爷的病公然好些了,太太内心正舒坦,笑着提及你和陈胜的婚事,陈胜做过大少爷的陪读,陈丰家的看大少爷醒来,发起你和陈胜的婚事可提早办了,为府里冲冲喜,算起来我们府里好久没办丧事,再有大少爷病好了也能做主,这婚事太太一口应下了。估摸着等陈胜从乡间返来,就该动手购置了……”
远香堂里,陈丰家的正给霍氏打扮,看着霍氏眉开眼笑的模样,她笑道:“太太可好久没如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