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目睹局势如此,正要出言阻扰,被景秀突地一个目光望过来,他长眉一蹙,紧抿了唇,收回要说得话。
二叔婆一来,话啰啰嗦嗦的道个不断,不过又说邓睿自小丧母,赶削发门等语,恰是没个开交。
在场世人见景秀嘴硬,不管如何逼她,都一句话不说。
景秀看着三叔公慈眉善目标模样,想起方才谁第一就说要送她去大牢,不觉嘲笑道:“我没有解药。”
邓睿急火攻心,慌乱之下,哈腰背起二叔婆大步迈出去。
景沫神采剧变,“这么说,母亲的毒无解!”
他的话把个几位族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愣是几口气提不上来。
霍氏在族亲中向来博有好名声,凡是族里人有燃眉之急,她都脱手互助,大家道她是个热情快肠的,很多人受过她恩德。现在见她病重不醒,倒都有几分真意盼她大好,毕竟霍氏不管在京中还是别的处所,都交友广脉,今后另有很多赖她帮手之处。
“不当。”傅正礼寂然道:“她身子骨肥胖,家法那里受得住。”
理清楚这些,不管二叔婆如何必口婆心的劝说,邓睿也不顾,他是不肯看到景秀和他一样,遭到那种折磨。
景沫听到这句,目光狠狠扫过他面庞,冷哼一声。
只听傅景荣还在道:“你为四叔支出那么多,最后甚么都让给我六mm,可甘心吗?”
干脆也跟着出去。
看向景秀的目光变的刚毅,不管景秀内心有没有他,他都要留下来庇护她。
得了三叔公的话,从速拉扯着邓睿退出去。
景沫已退避到一旁,听到这里,冷冷的笑,家法又算的上甚么,她要的是景秀今后消逝在傅府!
景秀只是淡淡嘲笑,她那里来的解药?
二叔婆刚坐肩舆刚赶来府里,拄着拐着、扶着丫环一进屋,听到邓睿口不择言,当即一拐杖打在他背上,啐道:“你个不知事的臭小子,长辈面前也敢猖獗,还不跪下来给叔公们磕几个响头赔罪!”一面说,一面又拿拐杖敲打他几下,倒也未下重手,不过是做做模样,还对着叔公们报歉,又是顿脚,还赖着脸的愁苦道:“都是我这老子管束不严,让邓睿这兔崽子越活越猖獗,你们都是他长辈,大人不计小人过,看我这老面上,不要跟他普通见地……”
邓睿吓了一大跳,外祖母近年心口犯痛,突看到这幕,忙道:“外祖母,外祖母……”又对两个丫环吼道:“还愣着何为,拿药来。”
三叔公在里头年纪最长,族中最受恭敬,他语重心长隧道:“景秀,三叔公活了一把年纪,看人目光算准,你这孩子不过是被昔日仇恨蒙蔽了眼,心肠到底是好的。如果你把解药交出来,三叔公包管你还能留下一条命。你年纪这么轻,不要太固执,这关乎性命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听话,把解药说出来。”
那边是霍氏的阁房。
“你不要不识好歹!”三叔公脸面一变,鼓着眼道:“你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挨个几十板子,受点皮肉之苦才甘心!”
徐恒亦是淡淡回敬道:“大蜜斯。”
目睹最肇事的人走了,屋子里平静下来。
谁是得道多助,谁是失道寡助?等着瞧!
如果真是如许,那他真真是冷血无情。
傅景荣转过回廊的长腿一顿,侧脸望着景沫道:“如何,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