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嬷嬷一回身,大步走到南榆木圆桌边,提茶壶倒水,大声喊道:“冬花,快,蜜斯醒了,快去奉告三夫人,快去请大夫,快去!”回到床边扶起沈雪,把点彩牡丹青花瓷的茶杯凑到她嘴边。

话音刚落,便听得迈步上楼梯的脚步声,裙裾的??声,一声低低的清咳以后,身着铁锈红色锦缎碎花衣裙的三夫人艾氏走了出去。艾氏二十八岁,眸似笼烟,樱唇红润,窈窕委宛,弱不堪衣。这是她的嫡母,一年不到听雨院一次的嫡母。沈雪欠了欠身,唤了声“母亲”便要施礼。

沈雪的院子叫听雨院,教养嬷嬷在三年前的仆变中受连累离府,项嬷嬷独住东厢,大丫环仅冬草一人,偏冬草每夜都在楼上耳房值守,这略见宽广的西配房便归了冬花、冬果两个二等丫环。冬花和冬果运气不算好,五蜜斯不受宠,听雨院丫环婆子耐久缺员,两人做着二等丫环的活,兼着一等丫环的差,领着二等丫环的银子。之前的沈雪是个心软的,谅解几个丫环干活多拿钱少,近身的事情都由本身做。三年来听雨院倒也安妥无事。

沈雪挑了挑眉,看着项嬷嬷消逝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若不是她想起了宿世的事,曾经做过十年的药材买卖,这一杯水喝下,今后再也离不开床了。谁在茶水里下了毒?谁是主谋?看来,她真是心太软了呢!

五蜜斯这话里话外,好似担忧不已,倒是实在的指责,指责项嬷嬷将失礼于外人,指责冬果没个眼力劲儿。项嬷嬷细细看了看沈雪,那衰弱惨白的小脸是一贯见着的暖和温馨,只不再见有一丝怯懦。呀,此人落了一次水,差点儿送了命,性子有点窜改也是能够了解的吧。稳稳神,项嬷嬷道:“也好,冬果,好生服侍蜜斯,蜜斯,嬷嬷换了衣裳就过来,你细心些。”不慌不忙把茶杯中的水泼到楼外的花池,一如常日那般续了水晃一晃再泼掉,盖上杯盖,然后掖掖帕子,项嬷嬷不急不徐走出屋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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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口水进嘴,沈雪心中突地一凛,“哇”一口喷出,连着狠恶地咳起来,咳得几近接不上气。

项嬷嬷被沈雪如许淡淡地一扫,忽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来,竟不敢再对视沈雪那双黑幽幽的眼眸,咽了咽口水,拍拍胸口笑道:“蜜斯,你这是昏了一天一夜刚醒,舌苔发涩发苦,偏说个水苦,倒叫嬷嬷心疼!来,嬷嬷疼在心尖上的蜜斯,漱漱口再喝就没事了。”

沈雪啜了一口冰糖水,看着冬果的手,不由得又眯了眼,眸光一转转到冬果的脸上。

沈雪悄悄地昂首看一眼项嬷嬷,三十多岁,额上有纤细的皱纹,发髻一丝稳定,斜插着一支镶红宝石的垂珠紫金簪,眉眼很有几分娇媚风味。这是她的奶娘,自小照顾她直到现在。嘴角抿了抿,抿出一个极轻浅的笑:“对不起,嬷嬷,把你衣裳弄脏了,我是喝得急了呛着,不过,这水……有点儿苦。”

冬果眨眨眼睛,内心有点发毛。五蜜斯瞧她那眼神可不对哩,她鼻子一皱,巴掌大的脸垮成了哭脸。五蜜斯不会是在揣摩着赶本身走吧,上天作证,菩萨作证,五蜜斯落水,冬果不是不想救,连个旱鸭子都算不上,见水池脚脖子都打转儿,跳下河就一个字,沉。冬果噘起嘴皱起鼻尖,一脸欲哭,对沈雪直眨星星眼,蜜斯,我一会梳头哦,我二会,二会梳头哦,我三会,三会梳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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