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嬷嬷呆了呆,忙道:“蜜斯,不喝药,这身子如何得好,嬷嬷给蜜斯拿蜜饯吧,蜜斯想吃梅果还是桃脯?”
沈雪漱了口,神采更惨白,望着项嬷嬷,不幸兮兮道:“嬷嬷,这药太苦,咽不下去,嬷嬷,不喝了好不好?”
――――――。
沈雪回过神来,眼底漫上一丝讽意:“不消担忧,沈家五蜜斯是不是恶劣痴顽,无才无德,颜夫子一小我说了不算。不过,看你的模样,不止听了这些话吧?”
项嬷嬷笑道:“蜜斯说的也对,蜜斯是个没人疼没人帮的,说话做事让人揪着错处,小错也成了大错。嬷嬷的乖蜜斯,更加懂事了,来,喝了药,嬷嬷陪蜜斯一起去毓秀园。”说着话,把药碗递给沈雪。
冬草眼圈又红了:“是,另有,不晓得谁昧了心编排浑话,说蜜斯命硬,出世就克死了生母明氏,说三老爷心疼明氏,迁怒蜜斯,竟把蜜斯扔出屋子扔到了房顶上,还申明氏是个不知耻的,趁三老爷醉酒爬了床,还说蜜斯也是个没脸皮的,缠上信王府世子,呜呜,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求评啊,求保举啊,来者包管不拒!
冬花跟在项嬷嬷身后,笑道:“我不累,蜜斯醒过来,我这心呀就从嗓子眼落回肚子了,呀,蜜斯起来了啊,奴婢打水去。”
项嬷嬷翻开食盒,一边提着紫砂药罐把药汁过滤注入青花瓷碗,一边问:“毓秀园离着可远,蜜斯的身子骨儿受得了不?本是孝心去见老太君,倒是怕有人多嘴说会过了病气给旁人,不如多歇两天,好利索了再出门。”
“哟,冬花,这是蜜斯的药吧,交给我吧,你在大厨房忙得也累了,下去歇会儿吧。”换了一身浅棕色软绸袄裙的项嬷嬷笑容满面,从冬花手里接过食盒,稳铛铛踏上楼梯进了屋。
沈雪不语。这是担忧过病气,还是迟延时候不想让她晓得某些事?沉吟半晌,道:“老太君赏下了血燕,我如果不去谢一下,落在故意人眼里,那就是不给长辈存候,不给长辈存候是失礼的、不孝的,老太君或是三夫人指责下来,我可担不住,扳连项嬷嬷挨板子,我会难过的,在这侯府里,也就是项嬷嬷对我好。”
“蜜斯,药来了!”冬花人刚进院门,声音已飘到楼上。
沈雪再次深吸一口寒气,厉色不再,安静如水,浅声道:“走吧,到毓秀园给老太君存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