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唏嘘不已,仓猝唤来丫环领着孔淑宁去沐浴换衣。管事嬷嬷和声细雨禀告说偏厅已摆好晚膳。笑容可掬而又果断地将孔家仆妇请出正厅。沈静还沉浸在女儿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对她饱受挫磨的怜惜当中,与孔淑宁一起去了后室,没重视到管事嬷嬷的行动。沈凯山不在,沈凯原和沈凯川不便在芳菲园用膳,沉坐不动。赵氏看着眼泪扑簌簌成串落下的沈静,都是有女儿的人,不免心生戚戚,感觉她此时必然偶然用膳,由她安抚孔淑宁再好不过,兀自领着沈雪和沈世研去了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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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走!我有话要说!”孔淑宁锋利的声声响了起来。
赵氏沉着脸,淡淡道:“冬草,扶五蜜斯去正厅,我倒要看看,姑太太和表蜜斯有甚么话要对沈家人说。”把话题直接进级到沈静母女又要向镇北侯府索求的高度上来了。
正厅里,沈凯原担忧沈静不肯就此消停,使大嫂难做,拉着沈凯川一起坐着,不肯拜别。沈雪靠在沉香木椅的后背上,半闭着眼。冬草把冬果送来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以御晚来风寒。
沈雪翻了翻眼睛,这不是沈家的姑太太,这是沈家的祖宗,想要钱就要钱,想要官就要官,十余斤的脑袋上只剩一张嘴两层皮,脸早被扔到海里去了。沈雪磨磨牙,真的很想捶慕容迟两拳,如何就把孔淑宁放出来了?他不晓得他放的不是人,是只妖蛾子么!不过瞧一瞧孔淑宁被整的模样,还是能够令她表情镇静的。
孔淑宁脖子一梗:“不成,话没说清楚呢。”
赵氏抚着沈世研的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沈凯川:“姑太太既说孔家不会抢沈家的亲,可阿宁一口一声叶家哥儿损了她的名节,老三,叶家哥儿是你看中的人,你看如何办?”
沈雪睁大眼睛,瞅着打雷不下雨的孔淑宁,俄然笑了起来:“宁表妹,你说是叶公子绑你,那他还对你做了甚么?扯了你的外套,扒了你的鞋?你这是想叶公子对你卖力吗?”
孔淑宁一怔,听出赵氏话里的不悦,却不觉得意。外公对她们母女心疼有加,有求必应,连于未婚女子极有好处的公主陪读,都超出嫡孙女沈霜霜,下落在她的身上,另有甚么是外公不能承诺的呢。芳菲园这里,走过场罢了,决定权还在外公那边。
“为何?”沈世研伏在赵氏身上,茫然不解地问:“娘,姑母为何不去别家要人,偏上我们沈家来,姑母来了未几久,宁表姐就被送到沈家,她是孔家的四蜜斯,莫非不该回孔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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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恭声道:“阿雪谢过大伯母。”起家便要往偏厅外走。
吃完饭后的沈雪,感觉一阵倦意袭来,遂向赵氏福礼:“大伯母,阿雪失礼,想回听雨院安息。”
沈雪瞟了瞟孔淑宁,沐浴后的长发披垂着,湿漉漉的,衬得她一张未施脂粉的小脸愈发的青白。
沈雪似笑非笑:“宁表妹,在聚春和,我对你说,你能够做个局,让你欠叶公子一命,让你能‘拯救之恩以身相许’,我还说,你如果想不出如何做局,我还能够帮你。绑架,脱衣,把毁名节的锅扣在叶公子头上,使他不得不把你收了,这就是你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