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指了指犹自跪在地上向延庆帝请罪的工部吏员们,“这些人在长安都有大妇,奉上门的美食,不吃白不吃罢了。哪会将汤氏带到长安,打家中大妇的脸。大妇一怒,家无宁日。”
沈雪又一福:“如果别人家,或可一论。说到乔家,还真就不对。乔家对后代的正视,纵观南楚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家属比得上。乔家后辈都在祖地长大,也就是说,乔家正视后辈教养,不正视生母贵贱。唐知府久在宦海,若知乔家血脉流落在泉州,早在乔员外郎殉职之初,就会把汤氏护送到长安。举手就得功绩一件,唐知府本身不做,却要留待工部吏员回京之时送给许大人,岂不成笑,是唐知府部下无人了,还是许大人比乔尚书更能帮到唐知府?”
许嘉腾直点头:“我向来没想过要休掉红薇。”
许嘉腾两腿发软:“我没有扯谎,那封信就是唐知府写的!我不懂你们说的弯弯绕!”
简凤朝皱眉:“只凭唐知府的不及时作为,就说那汤氏与这些工部吏员有私,太牵强吧。”
“这就应上了。”沈雪叹了口气,“公主殿下,你看,许家收到一封许大人写的休妻信,许大人却不承认写过休妻信,仿佛有一方在扯谎,却很能够是另一种环境,有人仿照许大人的笔迹给许家写了休妻信,信涉阴私,信末要求许家人烧信,信没了,许大人也就证明不了那封信是假的。同理,有人仿照唐知府的笔迹写了证孕信,一封只能给许大人看的信。”
延庆帝端着金龙杯,好一阵入迷。严德妃向内侍悄悄摇了摇手,内侍便向工部尚书挥了挥手。盗汗湿透中衣的工部尚书带着他的部属。几近是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逃离花圃,工部的脸丢得太大了,他这个尚书,还是引咎辞职吧!
延庆帝把内侍斟的菊花酒一饮而尽,道:“许卿,朕既亲口封了你六品主事,便不收回了,你与杜氏和离吧,返还杜氏嫁奁,并赔杜氏白银五百两。下去吧。”
沈雪凉凉道:“那你就写休书吧,当放杜氏一条活路。”
沈雪淡淡一笑:“信,还是有的,不过不是写给乔尚书看的,而是写给重情的许大人看的,让心软的许大人信赖,汤氏怀有他拯救仇人的骨肉。”
简凤仪瞟了瞟许嘉腾:“许嘉腾是汤氏的另一条前程?”
许嘉腾浑身一颤,颤声道:“不成以的,百善孝为先,孝乃人伦之首,如何能够破门自主,弃父老不顾?”
沈雪神情沉默,慢慢道:“许大人不承认那休书是他写的,那杜氏仍然是许家妇,但是,德妃,许家父老已对杜氏赶尽扑灭一次,现在把鱼眼当明珠丢了大脸面,不免不会迁怒于孤女杜氏,再赶尽扑灭一次。臣女只感觉杜氏遭受过分惨痛,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碰上人救她第二回,如果许大人执意不肯休妻,为杜氏生命计,求德妃赐他二人破出许门,自主流派,许大人的祖母、母亲、mm,以及服侍她们的下人,不得靠近杜氏百尺以内。”
慕容遥缩缩脖子,揉揉俄然痛意横生的耳朵,冷静喊道。我本身爬屋顶吹冷风,能够了吧。能够了吧。
延庆帝向僵立一旁的定国公似是不经意地摆了摆手,那意义,朕不给你家赐婚,你也别再问落水一事,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