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帝被肝火烧昏了向来擅于运营的心智。忽视了两个首要节点,其一,沈家甘心以公爵换侯府,是在向先帝表示一片纯臣之意,另一个,苗皇后这辆前车还在人们的视野中,谁也不肯意成为卫国公第二。
延庆帝很想撕碎这卷黄绫,倒是不敢,心中更加愤恨镇北侯府不识汲引。按延庆帝的打算,简凤朝纳赵青莲、沈霜霜为侧妃以后,得定国公府、镇北侯府支撑,他便能够废掉禁足已久的苗皇后,贬嫡子简凤翔为庶子,追封严婕妤为元后。册立简凤朝为太子。
延庆帝手握先帝圣旨,很想就此收走这卷明黄锦绫,转念又想,初见这道圣旨,他还抱有一线但愿,沈家不与皇家联婚是因为不敢违背先帝之旨,此时镇北侯索回圣旨,清楚是不肯违逆先祖之意。延庆帝心头嘲笑,明线走不了,另有暗线。
延庆帝展开一看,脑筋里便似捅了一窝马蜂嗡嗡直响。
老侯府眯着一双老眼:“陛下,陛下可还记得先帝时候封赏的九大国公?卫国公苗家,安国公杨家,定国公赵家,另六家国公,皆以本姓为号。”
延庆帝正心烦意乱,闻言大怒,把手一挥:“鼓噪民气,拉出去砍了!”
一股股黑烟直冲半空,黑烟越来越浓,红光越来越亮,风中透着各种刺鼻的焦味,特别有浓浓的香油味、烛油味,竟不知是烧了粮仓,还是烧了油坊。
“阿弥陀佛!”班首唱个喏颂一声佛号,“陛下稍安,各位大人稍安,寺里的防火做得极好,火势不会伸展的。”举目望向那片红光,俄然失声道,“竟是粮仓起火!陛下,贫僧辞职,方丈身材不佳,贫僧责无旁贷!”
信王捋须:“沈侯莫不是禀了先帝的甚么旨意,要讨回一等公爵?”非常但愿看到镇北侯府与延庆帝闹起来,镇北侯府才气再强,也是为臣。要与延庆帝相抗,就必须与信王府合作。
延庆帝容色微冷,卫国公苗家,那是不能提的忌讳,镇北侯不怕逆了龙鳞?
严德妃微怔,含笑道:“妾身领旨。”
水火无情,越来越多的大臣向火警现场奔去,多一小我,多一份力量。
延庆帝满脑筋都在想定国公府不知好歹,东安侯府横插一脚坏了简凤朝的功德,镇北侯府更是目无帝室,延庆帝暗自咬牙切齿。那些投了简凤朝的文武大臣,在简凤朝需求支撑的时候,竟似乌龟普通缩头不出。一群废料!沈家,赵家,郑家,好,很好!尔等不义,休怪皇家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