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袁斌,揉着血脉不大通畅的手脚,越听越奇特心惊。
沈雪皮笑肉不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家老祖宗欠我的,算一次,你欠我的,也得算一次。”
“你为甚么不上山?”那悠缓的声音有些急了。“你就没有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吗?”
沈雪又哼一声:“甚么仿佛,就是。小猴子,你把我诳到这儿来,筹办如何帮我?”
你家老祖宗也没少吃桃子,怎不见他从佛门跳到道门来。沈雪嘿嘿两声:“移魂,除了移魂道法,你还会甚么道法?”
袁斌回身便跑,沈雪那里能容,飞身而起,直接一掌将袁斌拍进白无极,而花花已跳进黑无极。
沈雪笑了笑:“你既识得我本尊,也该奉告我,你是哪位道友,我想问问,五百年雷劫,修佛的吃金蝉子避,你一个修道的如何躲?躲到墨客的衣袍下?”
肮脏羽士跳起来:“狐狸才往墨客的衣袍下躲,贫道吃了大蟠桃,与天同寿。”
洪荒异种九眼噬魂兽。数万年来不成能没有仇家,究竟是那泼猴在传授小猴子道法的时候没重视被那仇家偷听了去,还是那泼猴起初不谨慎露了道法给那仇家,不得不使这小猴子来补漏。一时判定不得。
马刨着蹄子。似是对留步不前表示不满。
沈雪解开袁斌的穴道,袁斌滚落马下。
垂垂地,淡黄色越来越敞亮,呈淡金色,似是一个大圆,雾还是浓得像白烟,那光却穿过了浓雾。
“大蟠桃!”沈雪眯起了眼,慢慢道,“你果是只猴,花果山的,这么说来,小猴子,就该你欠我了。”
肮脏羽士叹了口气:“桃花妖,你着相了,那不过是个幽灵,你何必让他魂飞魄散,再也投不得胎呢。”
肮脏羽士闻言,呆了呆,哝哝道:“仿佛也对哦。”
沈雪睁大了眼睛,面前的浓雾俄然散了,一条石阶呈现。石阶那头金光闪闪,不由应了一声:“这里是甚么处所?你又是谁?装神弄鬼的可不好玩。”
袁斌也嘲笑:“你说那慕容迟返来了,好啊,我等着他身魂合一,我倒要看看你嫁了他,甘心做一辈子处子!”
肮脏羽士拽拽地昂头,在破袍子里摸了摸,摸出个土钵,口中喃喃有语,然后将土钵往空中一扔,土钵飞速扭转,金光渐盛,金光照在地上,地上垂垂显出一个大大的太极。
沈雪眸光冷冽。
肮脏羽士对劲地笑:“捉妖啊,捉那些害人的妖,小猴儿还会诊脉抓药治病。”
沈雪幽幽道:“好吧,此次移魂,算你帮了你家老祖宗消孽。你欠我的债,下次再还。”
一个悠长迟缓的声音,自浓雾里穿透而来。
五指山?桃子观?传说五指山里有一座拇指山,拇指山上有一座桃子观,桃子观里有个肮脏羽士,肮脏羽士爱吃桃子,杀过蛇精猪妖。
沈雪耸耸肩:“你一个花果山的小猴子,不修不炼却得了长生不老,如何不算欠我?”
土钵越转越快,金光更盛,肮脏羽士翘着兰花指,唧哩咕噜的念颂声愈大。
落日西下,光芒只会越来越暗。沈雪一时判定不出那大片淡金色是甚么,不由得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