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仁从速到屏风后拿来了衣服,谨慎翼翼的给太子更了衣。
轩辕冽解下身上的外袍,一只手伸进牢房,悄悄的给她挡住了半个身子。
“你不消谢,我这小我,一贯不喜好冤枉别人!”苏月咳了两声,将身子往栅栏上靠了靠,一丝冷意从脚指窜遍满身。
“主子如何敢欺瞒殿下,只是陈总管已给了恭王半日时候。让他们调查此事!”
自太子服下回魂丹已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薛太医见太子神采规复了普通,这才从速派下人前去太极殿那边向皇上回话。
薛太医前脚刚走,轩辕泽便醒了过来,此时的他虽身材有些衰弱,但脑袋尚还复苏。
李忠仁仓猝赶到太子的寝宫,见太子已醒了过来,忙屏退了周身服侍的寺人。
李忠仁也不敢动,恐怕主子一不谨慎再生更大的气,做出更过激的行动。当下咽了口吐沫,怯怯的说:“殿下。方才我在书房外,听到了陈总管和恭王的说话,他们说是轩王送来的夜光杯中有毒!”
“感谢你!”轩辕冽垂下眸子,额前的两缕秀发挡住了他的端倪,看不清他的神采。
“哐啷”一声轻响。碗盏回声而碎,碗里的汤品溅了李忠仁一身。
苏月回过半张脸,右手将那袍子吃力的递了出来:“没干系,我还撑得住!”
一抹悄悄的笑意爬上苏月的嘴边,他们之间或许连朋友都称不上,从未交过心,她对他,也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这男女之情,怕是再也与她无缘,宿世那样的痛苦她再也不想去受,再也没有才气去承担爱情带来的创伤:“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苏月半眯着眼睛,看着牢中破败的墙面:“我晓得不是你做的!”
“二哥,太子中毒了!而大内已查出此毒出自二哥送太子的那对夜光杯!”
最后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一个轩王,驰骋疆场,杀敌无数,半生兵马向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羞怯过,这类难以开口的话,竟然会出自他的口中,在之前他便是连死也不信的。
湖心小筑地牢中,轩辕冽悄悄的站在牢门外,隔侧重重栅栏,和牢中的人各自怀着苦衷。
连朋友都不是,连朋友都不是?轩辕冽冰冷的眸子中流暴露一丝悲切,竟然第一次如许就被人回绝了,还是这么惨烈这么断交的?究竟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苏月,我不管你把我当不当作朋友,但是我要定你了!”他说的断交,不带一丝和缓的余地。
“刚才,你为甚么不画押!”轩辕冽咬了咬唇,半天幽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