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书画双绝蓝熙之[第4页/共6页]

门口，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呵呵，用银盘盛的头，会不会太华侈呢？但是，我在这别墅里找不到更差的家什，只好姑息啦！”

“会不会是石家的公子？”

张府内里是一条绿树成荫的大道，大道绝顶便是繁华的大街，本日气候晴好，春暖花开，街上行人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中午。

守门僧没法，也不敢去打搅他，正难堪间，只见释诫大师走了过来。守门僧立即迎了上去：“大师，石公子还没走……”

这是一个非常肥大的女人。她很随便地穿戴一件粗布衣服，这本来窄窄的衣服穿在她肥大的身子上也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她眉清目秀，但面上略有菜色；她头发混乱，衣服上还溅了很多红的黄的颜料；明显是个小小的女子，却恰好给人一种落魄墨客的感受。

这些头颅本来是血淋淋的，但是刽子手的技术非常出众，刀锋过处，斫断枢纽，那一缕的秀发覆下来，恰好的遮住了血迹，只剩下五张精美如生的面庞，或惊骇或麻痹或浅笑或扭曲，仿佛伸脱手去，还能触摸到她们脸上微微的余温。客人饮不纵情，则杀劝酒姬妾扫兴――这是金谷园别墅仆人石大人的端方。

这是一只青年男人的洁净的手，手指苗条、有力，又如羊脂白玉，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悄悄摸一摸。

仲春十五。

他摇点头，又以一样迟缓的速率渐渐往那道制止通行的石门走去。

城南斑斓街张太守府邸。张太守外放处所官多年，一个月前才告老回籍。

石夫人方才起床，想到内里的花圃逛逛，正要出门，俄然面前一花，打扮台上多了个大大的银盘子。

四名侍女抬了个庞大的银盘摆上桌子。银盘里，坐着一个满身的女人，女人头发梳得又高又美，珠饰灿烂，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绿纱。

明天，是他的60大寿，也是他的第18房小妾为他生的儿子满一周岁的大庆日子。

女子见他的眼神几变，又唧唧刮刮的笑起来，回身走了。

最前面的女子手里端着酒杯走到袖手而坐的男人面前，纤纤十指颤抖得短长，一开口，几近泣不成声：“顾……顾大人……请喝酒……”

第二天，释诫大师俄然收回动静，一个月后寺中有新的维摩诘像展出，不管士庶、贵贱都可前来观光。明天，就是维摩诘像的完工之日。一轮鲜红的朝阳已经升起在寒山寺最大的那棵千年古松的顶端了。

应奥秘的作画之人要求，照壁前的简朴棚架搭好后，大雄宝殿封闭了整整一个月，任何人不得收支，只要一个卖力送饭送水的小和尚每天将饭菜放在指定地点。作画者饿吃素饭，倦栖古松，如此一个月下来，向来没有任何人见过其真正脸孔。“蓝熙之到底是何方崇高？他在那里？”

“谁画的？”

正月初九晚。金谷园别墅。

他正要说甚么，女子的目光已经移向一只方才飞起的翠绿的鸟儿，仿佛这只鸟儿是甚么绝美的东西，她的笑声里带了点和煦的倦意：“你是来附庸风雅的第一个傻瓜！”

“辛苦你了！”

小和尚喜滋滋地记下布施，“公子，您请进，请进……”石良玉渐渐地以一样的步姿跨过了这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