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比常日里也起的略微早些,李妈妈服侍了,屋内的青绿端了早食过来,顾安宁进屋时,柳姨娘正漫不经心的吃着,似今儿的早食分歧胃口。
主屋比起偏屋好的多,屋内安排样样精美,就连这青绿身上穿的料子都比这她女人要好上一分,瞧着便是本年的新做的衣裳。
柳姨娘带着顾安宁进了大堂内,大夫人身边服侍徐妈妈正巧出来,见着她们来了,笑道。“见过柳姨娘和九女人,方才陈姨娘也过来了,正在里边和夫人说话呢,外边冷,还请二位紧着出来暖着罢!”
可本日倒是大日子,在顾家,不管是庶出嫡出的女人与少爷,都得说婚事了,先是订婚,到十四,送聘礼的下聘礼的才上门。
平日,女人身子弱,早两年还去主院晨省,这两年倒是作罢了,身子病气重,去主院那边还怕过了病气给人,干脆,连晨省也不让去了。
徐妈妈说着又多瞧了在柳姨娘身边的九女人两眼,倒真是出落了,随后又想到夫人昨日说的,内心忍不住嘀咕了一番。
在这北园内,柳姨娘与九女人母女俩并不亲厚,在外旁人不晓得,院子内几个做事的丫环妈妈倒是清楚。
府里高低不说,可谁又不晓得,柳姨娘出身风尘。
说了这话,青绿才退到了一旁,抬眼瞧了瞧后边站着的青竹,眼里带着一丝丝的对劲。
顾家家大业大,顾家老爷子当年随当今圣上微服私访时碰到攻击,也救了当今身上一命,本已经是代代相传的王谢望族,现在更是光荣加身。
“那就好,到了夫人跟前,该说的不该说的得长点心眼,旁的人再说道,你也尽管应着就是。”柳姨娘说完便站起,青绿眼色好,赶紧去拿来了云锦披风,上边还镶了金丝线,传闻是客岁腊月初八时,父亲从运城返来带的。
方才她还想出去叫人起家,等女人将衣裳穿好,打去的热水怕是又要冷了几分,是以,炉火上还温着些。
想到,李妈妈碎了一口气,将帕子接过来放盆里,道。“女人还是换了本年开春的春衫罢,虽薄弱了些,往里多穿一层也好。”瞧着那短了一截的袖子,干脆是身子骨清癯不碍事。
刚坐起家穿戴好,房门被人推开,内里的天气还早,才刚蒙蒙亮,李妈妈便端着木盆进了来,水冒着热气,瞧着人醒来了,笑了笑。“女人不让叫自个就起来了呢!”
“开春的春衫穿了也是少了一截,里边再添也裹得慌。”顾安宁说了一句,门外的青竹进了来,端着刚热好了糕点放在了桌上,上前一步握住顾安宁的纤细的手搓了搓。“女人,可觉着热乎,奴婢刚在炉边热了过来的呢!”
进了屋,青绿便上前去筹办替她拿下身上的披风,屋内放的火炉倒也暖,见此,顾安宁拉了拉披风,低声着。“不打紧,我有些畏寒。”
是以,姨娘们院子中,好的也有七八个丫环服侍,倒是北园内,也就两个粗使丫环,一个主事妈妈,另有青绿与青竹,别离在柳姨娘与顾顾安宁屋内服侍。
从门外到内里,一点蛛丝都不能见着,虽常日里也打扫着,到底是要挨着年关了,常日懒惰的,这几日也懒惰不得。
偏房内,有些年初的木床,上面的色已经落的七七八八,挂的帷帐还是前几年的款式,床上的人儿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