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此山何为?是欲在此仙府净土杀人否?”
他暗叹一声,前人之谋,凡人自难考虑。风越来越大,也极其奇特,由他们立品之处的四周滚滚而来,汇在中心,化作旋涡,使得黄叶随之扶摇而上。未几时竟然感觉有暮色四合之感。他抬头一望,再度惊奇,本是艳阳中天,却已不见金乌之影,仿佛在这一克日落西山,夜幕倾倒而来。又是一个呼吸间,四周已是乌黑如夜,头上亦有泠泠一月。月光清冷,不似作假。却又恰好让人难以置信。
“先民遗阵?”红袖面色有些丢脸,心中却道,这造化老妖怪活得久,见的多,就是不普通。她打不过若兰,也就能在春秋之上占着便宜了,何况对于女子而言,春秋也是重中之重。
姜成文终究点点头,“充足!”
“我……我……我乃守山道童,专为守此庙门!”年青人被吓得够呛,言语含混不清,双腿战战。
“何人猖獗,你,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我问天阁门人!你!”一个老头儿从山上飞奔而下。神采惨白,指着姜成文,口中欲骂,却不敢开口。
“你们可知清冷山为何这么多年传承不竭?”若兰也停下脚步,沉吟一番。
苏岳霖悄悄点头,“这传言我倒是传闻过,但是此中启事却不得而知。难不成问天阁有那么多妙手?”
苏岳霖难堪一笑,颠末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若兰的戒心倒是小了很多,但要他对若兰做甚么,他倒是一万个不肯意。不上床榻的女人只能叫伤害,上了床榻那就不是伤害那么简朴了。并且若兰比来成心偶然间的勾引和表示不但没有减弱分毫,反而变本加厉。越是如此,苏岳霖就越是惊骇。
话音刚落,地上传出窸窣之声,有风起于四野,卷动黄叶而行,苏岳霖这时方才惊觉,他们刚到此处时,竟不闻一鸟一虫之聒噪,不见一丝一缕之风动,不是无杀机,只是他们未曾发觉罢了。那些虫鱼鸟兽最是灵性,趋吉避凶是立品之本,存亡之道。以是早早就避开此地。他还道世人皆言这问天阁有如何如何难闯,他却不感觉,一起平步如驾青云,似履高山,殊不知早已自投瓮中。
老头儿大惊失容,此人身如修罗,袍甲带血,周身杀气结成黑云。杀人不眨眼,刀锋不染血。当是军中百战之人!
“你?”中年人怒极。正欲痛骂,刀锋已至。中年人手无缚鸡之力,惨叫都未收回,一颗头颅已然飞起,鲜血蹿起半丈高。
姜成文站起家来,看也不看地上的马尸,将刀入鞘。昂首望向近在天涯的清冷山。“生而不能战,尚不如死,与其丧于贩子屠夫之手,不若我亲身杀你!”
“你是何人?”姜成文再问。
“你又是何人?”姜成文再问。
姜成文摇点头,“不敷,五代罢了,杀之何惧?”
似真亦幻,苏岳霖面前蓦地呈现一白发苍苍的老者,那老者见苏岳霖如此大气之举,顿时眉眼带笑。手捋垂及胸口的白须,冲着苏岳霖悄悄点头。
“轰!”姜成文胯下之马收回最后一声哀鸣,轰然倒地。姜成文有些本领,反应极快,在马倒下之前双手一撑,从顿时跃下,稳稳的站在地上。他回过甚,眼神庞大地蹲下身子,摸了摸仍旧喘着粗气的马儿。这马本是良驹,日可行数百里,可还是经不起他死跑。此时这马鼻口淌血,马屁股也已经被他抽烂了,能跑到此处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