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鱼抬开端,隔着珠帘看向那道温馨而肥硕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复,想了半天只是说了句。
“老爷,该用饭了。”王鱼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陈不苟俄然轻笑一声,“难怪你叫王鱼龙,鱼欲化龙,不疯不魔如何行?鱼龙之变,其志不在小也!”
陈不苟每月都有一小半儿的时候都茹素斋,平淡有趣,连王鱼都咽不下去,但是陈不苟却能吃得津津有味。他乃至不能设想一个血杀八方,能够狠心坑杀数万降卒的人,如何能做到静如佛陀,动如修罗的模样。如何想如何感觉诡异。
“笃,笃……”
“贵爵将相,又岂是天生贵胄之种?”王鱼沙哑干裂的声音再度响起,说这句话他花了莫大的勇气,如果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是向来谨慎处置的他,本日却俄然心血来潮,模糊感遭到一个莫大的机遇。是不是机遇也说不定,亦或者是杀身之祸。他夙来惜命,但是该搏之时倒是毫不鄙吝,超乎凡人的大胆。
“老爷,你……”
陈不苟看向那高高在上,面带浅笑,玉指拈花的佛陀。
陈不苟握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泪水在肥胖的脸上转动,充满着难以按捺的哀痛。旁人倒是难以设想悲从何来。
“呵呵,佛陀这东西,谁晓得有没有?哪怕有又有谁亲目睹过。信佛是一回事儿,敬佛礼佛是另一回事儿。我跪他,拜他,供奉他,也不过是传闻不管犯下多么滔天的罪孽,包涵仁慈的佛陀总会不假思考地宽恕。”陈不苟转头望向王鱼,“你说对不对?”
陈不苟在房中踱步,走向偏厅的小佛堂,“不敢?有甚么不敢,做主子的如果连这也不会那也就不算个好主子。我也没有见怪于你。因为……我们都是做主子的,不过是当差的主儿不一样罢了。”
“老爷,殿下贵为世子,身份高贵,生而负天命,小人只是个吃泥啃土的主子,又那里敢胡乱推断。”王鱼战战兢兢地回到,脸上笑得有些生硬。陈不苟幽幽的眼神让他感受心中没底。恐怕说错了甚么,被丢进鱼池里给喂了鱼。
“固然是如此,但是受我膜拜,受我供奉,却不能度我罪恶,那便是诳人的佛陀,无用的佛陀,那样的话……呵呵……哪怕世上真有佛陀……我也要杀两个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