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哈哈一笑,耸了耸肩,伸手在衣衫里摸索了一阵,挑出一只虱子萧洒弹飞,淡然道:“交浅言深,向为大忌。本人天然是有些你不晓得的动静才会作此判定,不过这却也还不能向你提及。只是再送君一句忠告:从速分开这座寺吧,不然杀身之祸不远矣。”
陆鹏攥紧双手,只觉手内心满是汗水。米山亦显得非常错愕,连声道:“少使,如何办呢?”
抢上前将王猛拉到中间僻静处,拱手诚心肠道:“王先生,您如果晓得些甚么,还请指导迷津。”
陆鹏顿时头疼,但也不得不上去再和这家伙硬刚一波。独孤顺见了他,面色乌青,梗着脖子想要喝骂时,俄然一名下人奔过来,在他耳边悄语了几句,独孤顺面色数变,哼了一声,瞪着陆鹏说道:“算了,本公子不跟你们这些家伙一帮见地!寺里其他处所随便你去折腾,不过我家赁住的斜院不准出去!”说着拂袖便走。
陆鹏听得呆住,王猛笑吟吟地向米山点了点头,扬长而去。米山大怒道:“娘的,少使你瞧这穷酸,他这是冲我请愿么?这家伙必放内心有鬼,少使你放心,凭我们赤衣宫的手腕,活神仙也得供出亲娘来。”说着捋袖抹拳。
他忽地一拍掌,叫道:“是了,少使你记得明天那装神弄鬼的家伙么?我瞧必定与他有关!”
这倒是一封密信,陆鹏看完后内心一沉,写信的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说是盗窃国宝的两名钦犯中,本分头南遁逃向汉中路的一人竟也悄悄掉头东来,他的堂兄张汤已经率妙手前来与他汇合。
陆鹏走出不远,只见米山旋风般闯进寺来,错愕道:“少使不好了,赵捕头和高远他们……全失落啦!”
失落诸人都是邻近诸县捕行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此事非同小可,米山之前便已传令河中府大队捕快衙兵前来,此时已尽到齐。
信的后半截还说了另两件事,都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一件就是如陆鹏所料,昨日秦廷正式为始皇发丧。另一桩大事来关外,陈胜率众在大泽乡叛逆,短短月余,呼应者如云,风云荡漾,囊括关东诸地。
陆鹏接过来,一时倒不晓得该如何措置。幸亏米山体贴入微地抢上替他将铅丸一搓,不晓得如何几拉拉出一张纸条来。
陆鹏定了定神,沉声问道:“我们赤衣宫在河中府的卖力人是谁?”
米山在陆鹏面前一向溜须拍马,但此时倒有些严肃,矜持地点了点头,向陆鹏先容道:“少使,这位是邓捕头的帮手江茂兄弟。”
这件事已经不是陆鹏所能节制,必定会轰动河中府府堂。他也未几说,走到寺门口,只见一共来了一两百人,将寺院团团围住。
陆鹏点头道:“别乱来。”
此中一个文士模样的人仿佛是为首之人,见了米山便上前拱了拱手道:“米捕头,这位便是少使大人么?”
王猛微微一愕,又向米山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淡淡道:“说来你或许不信,我只是随口猜想,顺口多嘴一句,没想到竟会成真。”
米山累得直喘气,满脸通红道:“我到城里找了,他们昨晚全都没有归去,也不晓得去了那里。”
米山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道:“就是邓八那厮啊,唉,到底是如何回事?”
想了好一会,米山急得钻进钻出,最后一趟俄然奔出去道:“少使,河中府的大队兄弟已经到了,我们要不要围住这座寺院,先把每小我抓起来盘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