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大汉说不过人,气得一张黑脸涨红,再又变紫,众目睽睽之下,脸面全失,气急废弛地喝道:“我把你这直娘贼照面就一窝心脚!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口出反言,另有国法吗?”
陆鹏苦笑道:“我实在也底子不会武功,我们只能一道学习。”
陆鹏咦了一声,低声道:“何叔,此人武功很好啊!”
却不知客船最怕招惹官船,沾上便是大祸,拉着他的那船夫听得吓了一跳,手一松,那大汉顿时直往水里落下。
正说得声情并茂,人群中一人嘲笑道:“秦帝早死多时,现在秦国也是迟早要完的了,还胡吹些甚么?”
那赤膊大汉皱眉道:“偏是不怕死的多,秦军还是天下无双的无敌雄师,更驰名将如云,些许反贼何足道哉?”
那大汉惊魂不决,结结巴巴地将事情讲了一遍,杨弘听得皱眉,斥道:“这等吵嘴闲气,你也敢胡言乱语轰动上官,你这刁民有几颗脑袋?”
崔莺莺却恰好蹲坐在院前石阶上,入迷地望着天空。见到他俄然呈现,不由一怔,随即迎上来,体贴肠道:“张大哥,你那边如何样了?”
崔莺莺眨了眨眼睛,很有些含混,但却没有多问。两人坐在石碑边,将那剑法研讨了一会,陆鹏真气耗尽,便告别出来。
恰在这时,忽听一声号角,一条大船从中间缓缓驶过。大汉一眼瞅见那边船上站了一排皂衣衙卒,仓猝大呼道:“官老爷救人哪!有反贼要暗害忠良!”
陆鹏忙摇手,难堪隧道:“我没甚么本领,帮不了他们,不敢居功。女人在这里是不是闷得慌?”
人群中那人嘲笑道:“尊驾如此替秦人吹嘘,想来家里没被秦人害死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是孟贤人之语,岂能有错,现在天下谁不晓得秦人要完?”
当晚陆鹏再度进入幻景,统统都像没有窜改一样,仍然是明月当空的黑夜。
那杨弘捻须向船上世人扫视一眼,大家都有些害怕地避开他的目光,何心隐低头喝茶,免得被他认出。
陆鹏道:“你叫我陆鹏就是,这是我本名,已经没事了,我已经分开了普救寺。”
何心隐目中精光一闪,沉吟了一下,皱眉道:“他如何到这里来了?”
惨叫声中,一道青影一闪,大家都只觉面前一花,便见一个文士打扮的青衣人站在船头,手中拎着那大汉。说来奇特,这文士生得不高,但提着这般一条大汉竟是如拎小孩普通。
何心隐淡淡道:“没甚么了不起的,只是之前见过一面罢了。此人名叫杨弘,一贯权欲熏心,几年前靠上名闻天下的汝南袁家,传闻很得袁家老四袁术的正视,莫非这船上坐的是袁术?”
旅途孤单,听的人倒也很多。只是那大汉偏生说得非常手奇古怪,说秦皇过湘水时,曾召湘妃娘娘出来幽会,秦皇因强令湘妃喝酒不从,怒而推之,喝命蒙恬将湘水数百里内湘妃祠全数拆毁,最后湘妃只恰当夜切身往秦皇宫车屈就。
回到乌黑的客房,叹了口气,发了会呆,又练了一阵玄元化活力,才垂垂睡去。
他所站的处所本来就在船首,人又生得高大,竟是直挺挺地往水里倒下。一片惊呼声中,一名眼疾手快的船夫抢上前俯身将他一条腿拉住,险险地悬在半空。这大汉吊在空中荡了两荡,瞧着滚滚河水,顿时一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