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那性子你还不晓得?硬拦着他,不如和他把事理讲透了。不然呀,家里不闹得鸡飞狗跳才怪。这个孽障,他若不娶房好媳妇,多个助力。如何和二叔家的大郎争家主?等我和他爹百年后,要把月锦堂腾给二房不成?”赵申氏越说越活力,走到二门就停下了脚步,“不成,我要去和二郎说说,不然我这内心堵得慌。”
“多谢太太体贴我妹子的婚事。我做哥哥的,天然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母亲还在家中等我回话,鄙人这就家去了。”季耀庭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起家告别,客气地说道:“太太如有空,年底还请来浣花染坊吃杯喜酒。”
每年上交的贡锦不见得都要用季家秘方染出来的丝线。浣花染房也染不了那么多丝。但是斗锦不一样。每年益州府停止的斗锦赛,每家只需出一幅锦。为了锦王的光荣,为了在斗锦赛上立名。从设想、定稿、点匠、挑花结木、装机到织造,每家都精挑细选,几次考虑决定。丝线的吵嘴就决定了锦的好坏。
小幅的锦画,两个月时候充足了。季英英在绣房窗台摆上一品红的时候,赵修缘被母亲劝留在了家里。他叫赵平去竹林寺奉告季英英一声。成果赵平被赵申氏一吓,竹林寺不敢去,还回身对赵修缘撒了谎。
赵申氏的笑容像她裙间绽放的灿艳牡丹,有一句没一句地夸着季英英:“……模样也俏,绣活也做得好。一看哪就是个聪明的。二郎有几位族兄都是一表人才,正求着我做个媒人。转头哪,我好好和你母亲说说。让她见一见。若功德能成,我也能讨杯谢媒酒吃。”
十八岁的赵修缘身穿蓝色薄绸宽袍,用了根同色的襻膊将衣袖挽起,正专注地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