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拿了主张,季英英也不再劝止。实在没钱,平价转给熟悉的染坊也不会亏损。
聚彩阁的价比别家还低一成,来回就是五成的差价。季耀庭有些舍不得。把这批货买了,充足染坊用两年。但买下这批货,帐上就只要一千贯钱。夏季娶了媳妇,日子就紧了。他转念想着年前姨母会还钱,来岁开春染坊接了活计,就不怕断了现钱。
木掌柜呵呵一笑不觉得然,请季耀庭辨货。
季耀庭很对劲她的答复,嘉奖地冲她一笑。季英英悄悄对哥哥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木掌柜叹道:“上等的鹦哥靓蓝,一年一制。就剩最后一批货了。错过,要来岁夏季才气有货。开春染坊淡季时染料价涨,市道上的上等蓝要贵上三四成。还不晓得是否有货。”
季耀庭捏起那粒朱砂凑到了鼻端。越上等的朱砂气味越淡。他嗅过后用手指轻搓,看到附在朱砂上的粉末并不沾手,点了点头。抖在竹纸上,他用指甲盖悄悄一研,朱砂就散成了粉末状。和乌黑的竹纸一映,色正、浓、艳。他点头说道:“上等货。”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靛青的吵嘴直接影响到染出来的结果,难怪季耀庭欢畅。
兄妹俩抬高了声音扳谈,却没逃过隔壁木掌柜的耳朵。他悄悄将墙上一块木片拨回原处,满脸震惊。莫非赵家早晓得季二娘也学会了染技?听起来季英英的染技比学得秘方的季大郎还要高超。可惜靳师爷走得早了,不然还能再商讨一番,是否将季英英也归入打算当中。
等他走后,季英英才低声说道:“哥,赊的那批素绸来岁四月到期。春蚕最快也要四月下旬才出来,染坊接活照理只收定钱,交货时才扫尾款。活计做的快也要蒲月才有钱进账。长安太远,万一姨母年前还不了咱家银钱如何办?”
比及木掌柜拿出鹦哥蓝靛时,季耀庭冲动了:“这么好的靛青!也只要聚彩阁能见着了。”
对呀,他如何忘了mm另有如许的本领。赚的代价就不止这五成的差价了。季耀庭高兴得笑了:“好,就依你。不过,木掌柜特地给咱家留着这类上等染料,极少买上一些就行。”
引诱不小。连季英英都游移起来。
看完数种染料后,季耀庭和木掌柜提及了代价。木掌柜身负任务,冒死地劝说季耀庭多进货,想多套季家的现银。
见哥哥采取本身的定见。季英英眉飞色舞地算给他听:“买了我们也能够不消啊。比及来岁染料贵的时候,把它卖出去。不是更好?”
如果是畴前,季英英说不定就点头了。她不知轻重,将那幅绣了赵家斗锦的锦帕带在身上,又等闲舍去,招来赵修缘痛恨。季英英再不肯显摆本身懂染技,微微羞怯的低下了头去:“家中开着染坊,听哥哥提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