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女人们大失所望。互望的眼神中都带着一种“她不是出天花毁了容么?如何看不出来”的迷惑。
牛五娘沉寂地抬起了脸。
秘方做包管,亏她想得出来。季英豪气道:“你们赵家采集我家的借券,本来是冲我家秘方来的!”
“娘!我不要留在赵家!赵家凭甚么扣着我?”季英英委曲得不可。
碧水园比藤园足足宽了三倍。四周曲廊环抱,绿树成荫。穿过后院门,就是赵家的后花圃。
季氏深深吸了口气道:“赵太太明天是铁了心要留我女儿了?”
结着红绸的称杆塞进赵修缘手中,统统人都等着他挑开盖头。
赵申氏嗯了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奶娘,你说给我送信的会是甚么人?他如何晓得季家拿不出银钱?他如此奥秘,我总感觉明天扣了季二娘,像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
赵修缘斯文地对牛五娘:“娘子先歇着。”
“哼,我弄死了季二娘,也毫不让杨家占便宜!”赵申氏眉梢一挑,扶着顾嬷嬷的手回正院去了。
“谁要你家的秘方啊?得,把染坊拿来做抵押也成啊。”赵申氏舒畅地看着母女俩色变。秘方,季家是不肯拿出来的。敢拿染坊做抵押,她明天就遣人去封了染坊。季家更无翻身的能够。
账上只要几百两现银。下月初十,大郎要娶张四娘。季氏死死盯着赵申氏。赵家这是有备而来。
他挑起了盖头。
仆妇们一拥而上。
季英英尖叫着挥动着鸡毛掸子一阵乱打。敌不过对方人多,没多久就被反扭了双臂绑了起来。
新房被赵家的媳妇们挤得满满铛铛。都晓得新娘子出身从三品都督府惹不起。唯有这一刻,新娘不好开口。赵家的女人们才气借机打趣几句。
“让她说!”赵申氏有持无恐喝止了仆妇。
赵申氏笑了起来:“赵家担忧季家还不起银钱,扣下季二娘为质。告到官府,季太太敢让官衙的师爷盘一盘浣花染坊的帐吗?我差点健忘了,季家大郎下个月还要娶媳妇。哎,我更担忧季家还不起钱。方法季二娘回家,成啊,季家拿秘方来做包管也成。”
几个细弱的仆妇伸手来阻,被她凶恶地抽得哎哟直叫。
这是在赵家,一起行来安温馨静看不到人影。赵家这么大,藤园里的狼籍无人会重视到。季氏神采惨白,甩脱仆妇的手转头喝道:“英英,停止!”
顾嬷嬷奉承地扶住了她:“太太归去歇着吧。明天还要夙起喝媳妇茶。”
赵修缘长长地松了口气。
赵修缘笑了笑。他转头看了眼新房,低声说道:“去藤园。”
饮完合卺酒,结婚的礼节就完了。
季氏愣了愣,想起牌坊前凑到季英英身边说话的年青人。她点了点头,深深看了眼赵申氏,回身出了院子。
总不能让公婆腾挪出月锦堂给媳妇住。这处赵家正房最大的院落理所当然成了最好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