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仍然敞亮,撒起娇来像山间的雀儿,活泼敬爱。季氏揽了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娘内心结壮了。你这么大了,也该学着管家。”
第二天,晟郎君欣但是来。
阿晟浅笑道:“举手之劳而己。”
夙起,饮过药。又饮了一小碗参汤,季氏的精力瞧着比明天又好了几分。
季氏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笑着请他落座:“郎君大恩,妾身想着不管如何也要劈面谢过。”
“晟郎君!”
季英英早想好了:“我全推到朱二哥身上去了。布匹和染料都是用店里存的丝线换的。哥哥只会觉得朱二哥仗义,不会起疑。季贵叔就算内心思疑,也不会说出去叫母亲担忧。等熬过这段时候,我们凑齐了银钱,还给晟郎君换回那张契纸便是。”
季英英应了,起家行了礼,带着绫儿出了房门。
屋里,季氏拿起一枚金钿簪在季英英髻上,拉起女儿高低打量着,收回一声感慨:“英英是大女人了。走吧,扶我出去。”
“看我大哥。”季英英盯着通向后院的月洞门,焦急地说道,“我就是跑来给你说一声,您千万别让我娘晓得我和你签约的事。我走了。找不到我,母亲会起疑。”
晟郎君……季氏眼中波澜不兴,顺着女儿的话道:“晟郎君对咱家有恩,不成怠慢。季贵,我病着不方面劈面伸谢。去请晟郎君来家中赴宴。”
支走女儿,季氏当着儿子说话更直白了:“大郎,我与晟郎君有话要说。”
季氏的目光又瞟太矮几上的参道:“你姨母还没派人来还钱,库房又烧了。娘晓得你孝敬。我这病啊,实在见到你好好的,就好了一大半。你不该动用帐上的银钱。这参太贵了。”
“没有的事。聘礼早就备齐了,一应仪仗花轿喜宴,都早已预付了银钱。破钞不了多少。”
颠末季英英躲的花树时,她听到哥哥嘟囔着:“甚么事这么急呀?前头另有客人呢。”她吐了吐舌头,猫腰跑出了月洞门。
二百贯买了客人订的绸布,等染好赔给人家。别的四百贯买了一批上等的红色细葛。比及染好送到益州府卖掉,家里就又有活钱周转了。季英英劝着季氏好好疗养,不肯让她操心家中事件。何尝不是想瞒着母亲染布料的事情。
阿晟斯斯文文地说道:“我走南闯北,不挑食的。客随主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