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马车在城里跑不快,故而颜彦一行赶到青莲庵的庙门时已过了中午,恰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再加上前人穿的多,颜彦早就一身汗了。
偏青莲庵在半山腰上,马车只能到庙门处,庙门外有几间屋子和一处大空位,是专供男人憩息和车马轿停放用的,这是青莲庵的端方,男人不得进庙门,统统女眷到此都必须下车下轿步行前去,说这才显得心诚。
是以,从庙门到大门处的那六百多个台阶是颜彦本身走上来的,这如果放在现在压根就不叫事,可这具身子的原主是个真正的大师闺秀,绝大部分时候是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大殿供奉的是观音大士,塑身是石雕的,高近三米,是观世音头戴天冠手持净瓶脚踩莲花的立像,低眉慈目标,像是在挽救芸芸众生中的刻苦受难者,人往面前一站,顿觉纤细,倒是也应景应心。
看来,这青莲庵阔别郊区,糊口根基是靠自给自足。
见此,颜彦叮嘱了身边的婆子两句,带着青禾青釉两个也进了大殿。
她说她是去修行的,不是去上香许愿,更不是去游山玩水,可巧这时陆家又打发人送了一张帖子来,说陆夫人会过来筹议退婚事件。
颜彦晓得这个朝代贫民一样看不起病,故而叮咛青禾送了对方几两碎银外加一串钱。
帮手搭凉棚想瞄瞄那丝瓜藤上结了多少个丝瓜时,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女挽着一个小竹篮从颜彦身边走过,进了大殿。
“老尼方外之人,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倒是施主的气色仿佛不太好,想必是劳累了,老尼这就命人带你们去安设。”了空细心看了看颜彦的脸,说道。
后院很大,大部分空位也种上了菜,中间倒是有一座小水池,水池里有几朵莲花开得正旺,水池上面另有一座小小的石拱桥,石拱桥畴昔是一排平房,一共五间,这是徒弟们住的处所,中间的屋子是徒弟们念佛做功课用的。
两个婆子打水洗濯屋子的时候,青禾命无尘带着一个婆子去烧水给颜彦沐浴,她留住屋子里清算颜彦的行李和器具,青釉洗濯颜彦的脸盆和浴盆,这些都是她们本身带来的,是两个婆子抬上来的。
“还好,大师可还好?”颜彦也双手合掌向对方问好。
颜彦站在进门处的廊下看了会院子里的布局,正中间是一条青石板铺就的甬道,甬道两边是菜地,有空心菜、豆角、黄瓜,冬瓜,靠近院墙的地上爬满了南瓜,而院墙上则爬满了丝瓜,大殿前有两棵高大的皂角树,颜彦之以是熟谙这类树是因为她晓得当代就是用皂角来洗衣服的,就连她沐浴用的皂豆也是皂角做的。
刘妈妈之前没少跟着马氏来青莲庵上香许愿,故而她和庵里的徒弟们非常熟悉,一进大门便撇下颜彦几个自行去后院找方丈商讨颜彦过夜的题目。
了空见屋子还得一会才气清算出来,便带颜彦和刘妈妈出来,进了上房师太们做功课的那间屋子。
院子两边也各有一排屋子,东边的是寮房,给上香来的客人们住的,西边是厨房、餐厅、会客室和小徒弟们住的寝室。
因此,饶是她空着两手,走完这六百多个台阶,颜彦内里的衣服也湿透了,幸亏,她出门时是素颜,不然,估计这脸也跟青禾青釉似的成花猫了。
接到银钱,这对母女倒是也晓得来向颜彦伸谢,跪着向颜彦磕了个头,随即喜极而泣地握着这点碎银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