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冷声回道:“你杀贼寇我们不管,若滥杀无辜乡民,我们当然要过问。当政一方,岂可肆意妄为!”
听陆康终究提到粮草,赵通才耐着性子道:“起码三个月吧。没出城之前,觉得贼寇不会有多少,出城才晓得贼寇各处都是。十多天赋杀了两千个,犒赏钱就花了五万贯,没钱是真打不了仗。”
一片踩烂的芦苇荡,到处可见干枯的黑血,倒地的尸身。
“那你估计要打多久,总得给个时候,我们也好提早筹集粮草。”
“另有,我看此中有很多白发苍苍的白叟,另有头颅尚小的小童。你别奉告我,他们也是贼寇。”
“赵大人,知州大人有亲笔信,你还是解释清楚。”陆康拿出一封信,一旁的亲兵保卫仓猝接过,送至赵通身前。
“陆大人,就这么一点赋税,这仗可没法打。”
陆康看帐内另有两个女子给赵通打扇子,内心更加不舒畅,“我跟赵大人说事,你们出去。”
说完,陆康甩手出了营帐,大步离营。
“此行便是奉告你,好好束缚兵将,不成再让他们胡乱杀人!”
“赵大人,这不是我们懂不懂的题目,潭州城百姓因为此事,现在民气惶惑,如果上万百姓弃城而逃,谁担得起这个任务?”陆康神情严厉。
“好吧,既然你们想晓得,奉告你们也无妨。”
“剩下的甚么时候送来?”赵通将赋税票据放在一边,“别说没有。鄂州雄师不兵戈,这一年潭州城可积累了很多赋税。”
听着赵通一番看似有理的胡言乱语,陆康更加坚信对方就是借机迟延,贪墨赋税。
“大人,你吵嘴啊......”
“来人!送陆大人出营!”话不投机,赵通当即命令赶人。
“这实在是我的平乱战略!”赵通一脸得意道,“斩首悬头,有两个目标。一是震慑贼寇,让贼寇自乱阵脚,不敢与官军相斗,直至自行崩溃;二是激起守备军的血性,这些兵士没打过仗,不让他们见血,尴尬大用。”
“你他娘的别想!”
陆康也不肯多留,起家道:“赵大人,天下子民都是圣上的子民,望你好自为之!”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李若谷点头,“我正有此意。但现在还不能让他生疑,该给的赋税补给还是要给,除此以外,一兵一卒都不能给他弥补。”
“此次还是粗心了。”
一起亲眼所见无数老幼人头,才知传言和纸上笔墨实在陋劣惨白,底子描述不了其间残暴与可骇。
“来人。”
“给你脸了,管起老子的事来。”赵通一杯酒下肚,表情又畅快了很多。
“至于白叟、小童,他们包庇贼寇,死不足辜!”
陆康的内心如狂涛翻涌,震惊得他久久难以平复,乃至进了赵通的帅营,还是沉默不语。
一队天道军兵士一边在芦苇里搜索尸身,一边感慨:“哪个杀的这些匪兵?兵甲都不带走。”
取出信大略看完,赵通不由笑道:“我说了,兵戈的事你们不懂,还是不要过问了。”
“也只能如此了。”陆康也想不出更好的体例。
“口粮就不说了,这些兵将本来就是大肚汉,一天三斤米不管饱,打起仗来耗损就得翻倍。如果营中没有充足多粮食,兵将迟早得叛变。”
很快,营帐里便传出莺莺细语、连连娇笑......
“不给赏钱,那些浑蛋底子不听批示,更别说冒死了。我给你算算,杀一个贼寇,得赏二十贯,大略估计,湘阴另有上万贼寇,即便精打细算,犒赏钱也起码还需求二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