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固然不懂兵戈,但这一仗要打多久,总能晓得吧。”
“口粮就不说了,这些兵将本来就是大肚汉,一天三斤米不管饱,打起仗来耗损就得翻倍。如果营中没有充足多粮食,兵将迟早得叛变。”
“赵大人,赋税的事前不说。平乱雄师出城十天,至今才走了二十五里,这一仗你筹办打多久?”
“赵大人,这不是我们懂不懂的题目,潭州城百姓因为此事,现在民气惶惑,如果上万百姓弃城而逃,谁担得起这个任务?”陆康神情严厉。
“那你估计要打多久,总得给个时候,我们也好提早筹集粮草。”
“大人,别活力了,妾陪你喝酒。”
“你他娘的别想!”
亲兵保卫见机地退出营帐,稍稍走远了一些。
赵通只笑不语,仿佛不太想理睬。
“剩下的甚么时候送来?”赵通将赋税票据放在一边,“别说没有。鄂州雄师不兵戈,这一年潭州城可积累了很多赋税。”
“好吧,既然你们想晓得,奉告你们也无妨。”
“可不是,等这仗打完,你也能回家娶个小娘子了。”
两天后,节度判官陆康亲身押送赋税补给来到平乱雄师大营。
“来人。”
“给你脸了,管起老子的事来。”赵通一杯酒下肚,表情又畅快了很多。
“陆大人,仗如何打,我比你清楚。好好供应赋税就是了,火线如何作战,我劝你们不要过问!”赵通面色一变,语气也生冷起来。
陆康话锋一转,“赵大人,你这大营以外,连绵数里的人头是如何回事?杀贼就杀贼,何必搞得如此可骇骇人?”
一队天道军兵士一边在芦苇里搜索尸身,一边感慨:“哪个杀的这些匪兵?兵甲都不带走。”
听陆康终究提到粮草,赵通才耐着性子道:“起码三个月吧。没出城之前,觉得贼寇不会有多少,出城才晓得贼寇各处都是。十多天赋杀了两千个,犒赏钱就花了五万贯,没钱是真打不了仗。”
“算是便宜我们了,白捡十几副兵甲,一百多贯到手。”
“大人,你吵嘴啊......”
说完,陆康甩手出了营帐,大步离营。
“刘安等人即便在湘阴反叛数月,也未曾滥杀。若真如那小报所言,他们正南下与赵通相斗,那我们便静观其变。”
“至于白叟、小童,他们包庇贼寇,死不足辜!”
听着赵通一番看似有理的胡言乱语,陆康更加坚信对方就是借机迟延,贪墨赋税。
“不想他兵权到手,贼寇不除,却迟滞不前,大肆索要赋税。”
“此行便是奉告你,好好束缚兵将,不成再让他们胡乱杀人!”
赵通哈哈笑道:“你们不懂兵戈,还是别问了吧,交给我就行了。”
“还是两位美人懂我情意。来来来,我们......”
“这实在是我的平乱战略!”赵通一脸得意道,“斩首悬头,有两个目标。一是震慑贼寇,让贼寇自乱阵脚,不敢与官军相斗,直至自行崩溃;二是激起守备军的血性,这些兵士没打过仗,不让他们见血,尴尬大用。”
李若谷感喟道:“觉得赵通贵为通判,替圣上监察州县,会有所收敛,便没派监军同业加以制约。”
“也只能如此了。”陆康也想不出更好的体例。
陆康天然分歧意对方的说法,当即辩驳道:“赵大人,民是民,贼是贼,若不辩白清楚,乱杀一通,等你把贼寇扫清,湘阴县还能有活人吗?”